松若雲堂堂尚書府千金,與韓宿之緣本就是低嫁,她放下了千金之女的孤傲,為了韓宿,咬著淚水屈辱預設那人確是有夫之婦。
不過,終究是不甘心,她還是出手,截換了韓宿的家書。
韓宿信中告知父母,他趕考高中,並喜迎新婦,希望父母攜妻弟前往京城,一家人團聚。
待到家書抵達,韓家父母收到的確是:“兒已成家,望家中賢妻代為奉養父母,待自己事業有成,安家立業,再迎家人團聚。”
也是陰差陽錯,新科及第的韓宿先是被外派地方擔任地方官員,後來又因朝中諸事未了,在全國各個行省奔走數年。即便與松若雲成親這幾年,韓宿依舊是天南海北奔走,難得幾日定居。
他數次想要迎接家中父母和妻弟團聚,都因各種事情耽誤。
再相遇,韓宿見到的,便是那個異常陌生的司暃,兩人之間別說什麼舊情複燃,最後更是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以至如今……
“那女人或許並沒有撒謊,她為我韓家勞累成疾……昔人已逝,我想她應當入我韓家祠堂,若雲你……”
“我知道!”松若雲伸出手指,堵住韓宿後面的話:“她都已經不在了,若雲又何必再為難一個已去之人?”
一念之差的誤會,松若雲沒想到是自己的參與,讓宿郎自離家那日起,與結發之妻便是永別。
當年,她說服自己接受韓宿是個有夫之婦的事實,也低頭嚥下自己作為平妻嫁入韓家的委屈,不過是想那位結發之妻晚一些回來,再晚一些……
到如今,人都已經不在了,她還有什麼可介意的。
韓宿將妻子擁入懷中,長嘆一口氣道:“待家中事了,將吏部差事交接完畢,我們出去走一走吧。天長水遠,這麼多年,趁此機會過一過屬於我們的日子?”
韓宿本是寒門學子,雖是拜入尚書門下,卻一向重視自身羽毛,從未想過借裙帶關系打通官途。
站了隊,便身不由己,哪怕他孤身而來,在朝中紮根的格外辛苦,卻一步一步,穩紮穩打。
這一次,是他急了,因為司暃天幕之中傳遞的資訊,讓他再也坐不住。明知鋒芒畢露的後果是觸怒天子,但朝廷的改革迫在眉睫,也是不得已不由自主的。
但他還是站了出來,去說了,去做了。
然後觸怒天子,雖未革職,卻也幾乎為天子所棄用。
松若雲悶悶“嗯”了一聲,這大概是她年少時最嚮往的二人世界,可如今,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韓宿並未察覺到妻子的低落情緒,輕輕拍著女子後背,接著說道:“康來兄近日回到長安,等過幾日去他府上拜訪過後,我們便出發。”
韓宿一邊說一邊輕輕拂過松若雲耳邊碎發:“孩子們就留在府上,每日去岳父那裡讀書學習,若是岳母大人想孩子了,便在尚書府中多住幾日罷。”
殊不知韓宿口中那位康來兄,正揹著破牛皮袋擠在城郊的天幕下,探頭探腦的打聽那天幕的由來。
作者有話說:
抱歉抱歉,今天更新晚了。
其實碼字時間並不是很緊促,但沒有存稿心裡總有股緊迫感,太影響思路與節奏了。
我想這幾天隔日更存一存稿,不然裸奔更新,寫出來的東西我自己都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