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從今日這事之後,一直沒再講究那些虛禮,也把“您”換成了“你”,這種變化聽進霍宴執的耳朵裡,直接美到了心裡,她不見外,就是一種變相的親近。
“話說出來了,別想著用這些說辭再搪塞過去。我家方不方便,你不比誰都清楚。”霍宴執好不容易等來被她可憐的一日,還能不好好抓住?
這麼多年,霍宴執一直還住在原來的地方,車子順著熟悉的路開著,到了別墅前,鄭榮把車停下,別說江笙,在場三人誰不是覺出些恍惚呢?
多久沒有這樣的一幕了。
“霍總,您好好休息。”鄭榮臨走前,眼中欣慰。
霍宴執豈會聽不出這話裡的意思,淡笑著點他:“我看鄭秘書最近壞的很。行了,我也開始休假了,公司的事情你看著處理吧。”
這一晚,閑下來兩個人的同時,鄭榮和李潭算是交代進去了。
開門進屋的瞬間,江笙在黑暗中看到絲毫沒有變化的擺設,心裡有些詫異。
其實來之前,她是做過心裡建設的,畢竟是兩個人有過幾年共同回憶的房間,她當初走的決絕,也不能要求霍宴執會守著這個屋子一成不變的過,換成她的話,肯定會一早就把房子重新佈置了。
霍宴執見她有些呆,隨手開了燈,“想什麼呢。”
江笙抿著唇,“沒什麼。”
她隨手拉開了鞋櫃,最上層的位置那處,擺著雙全新的拖鞋,沒有人穿過的痕跡,但卻是她的鞋碼,也是和她臨走前那雙居家鞋同樣的款式。
霍宴執把自己的鞋子換好後,順手把江笙的鞋放到了她的腳邊,“穿了一天高跟鞋了,還不累嗎?”
“不說還沒發覺,是挺累的。”江笙換好鞋子,隨著霍宴執進了客廳,“折騰一晚了還沒吃過東西,要不我簡單做一些。”
“以前照顧你的那兩位阿姨都還在,你想吃就讓她們做一些。”霍宴執正想給她倒點水喝,結果忘了手上有傷的事情,一眼被江笙看見了,她氣鼓鼓的看著霍宴執,對方瞬間老實了下來。
江笙接過他手裡的杯子,“這麼晚了,何必麻煩人。我下點兒面,就是挺簡單的,大概不合你胃口。”
霍宴執聞言舉了舉自己的手,“沈大夫特意叮囑過,這些日子得清淡些。”
“那你先坐會兒,馬上就好。”
江笙去樓下餐廳,霍宴執就坐在餐廳裡,看著她忙忙碌碌。江笙是個行動派,做事幹脆利落,切菜下面都賞析悅目,絲毫不顯慌亂。
爐子上的鍋裡,開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江笙繫著圍裙,將面慢慢放了下去,就這樣的場景下,竟讓霍宴執恍然如夢,體會出了什麼叫歲月靜好。
他倚靠在椅背上,一隻手垂著,一隻手放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點著,只那雙眼睛,半垂著眼睫,牢牢定在了江笙的身上。
偶爾有空閑的時候,江笙會回看他一下,這視線太過直白,想忽視也不太可能。
“一會兒給我拿件你的睡衣。”江笙用筷子挑起根面來,夾了下,覺得還有些生。
“拿我的?”霍宴執一時沒想明白她要做什麼。
“我臨時來的,也沒帶換洗的衣服......”她話音落,霍宴執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把爐火關掉後,拉著她往樓上走。
“哎,我面一會兒全坨了。”
霍宴執不管她說什麼,帶著人就去了二樓。
江笙腳步踏上二樓的瞬間,便僵在了原地。這個家,還是她走時的樣子,二樓的小客廳裡,甚至還有她的一件披肩,搭在沙發背上。
霍宴執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這件衣服,每週都會有人清洗,然後再原封不動的擺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