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我們既然商量好了,也該走了。酒,您喝了不少了,再多就要傷身體了。”
霍宴執明顯動作慢了下來,連看她的眼神,都帶著醉意,“好,笙笙說什麼,都好。”
這時候,和一個喝了一瓶酒的醉鬼也沒有講理的必要,江笙起身欲先行離開,沒想到霍宴執剛想站起來,身子卻歪了一下,江笙連忙扶住。
“您喝多了?我讓鄭榮來接您。”
霍宴執按住她:“鄭榮今年新添一個女兒,這麼晚了,不好打擾。”
鄭秘書都結婚生子了?說來也是,鄭榮的年紀和霍宴執差不許多,早就該安定下來了。家裡有小嬰孩,確實不宜夜間打擾。可把他交給別人的話......江笙也不太想和那些人打交道。
“我送您回去吧,司機在下面。”
霍宴執聞言,狀似為難:“那……只好麻煩笙笙了。”
他雖然走不穩,但腳步卻不虛浮,江笙把人扶上車,也沒費多少力氣。
她隨霍宴執坐進車裡,報了他家的地址,司機緩緩啟動車子。
男人閉著眼睛,唇角彎著些笑意,他彷彿知道江笙的視線正落到他的身上,薄唇微啟:“好看嗎?”
江笙眼神微閃:“不好看。醉鬼有什麼好看的。”
他聞言睜開眼睛,視線落在她的面上,“笙笙,你能回來,真好。”
“您喝醉了。”
霍宴執往她身邊湊近了些,略微偏了頭,靠在了她的肩上,“我只喝了一瓶,沒醉。就是有些頭暈。”
江笙垂眸,他輕枕在自己的肩膀上,那偏硬的頭發在她轉頭的時候紮了一下她的臉頰。看著霍宴執突然的示弱,江笙淡然出口:“既然沒喝醉,又何必說醉話呢。”
這樣的對話似乎有些耳熟,只不過說話的雙方卻調換了位置。
臨到別墅前,霍宴執都未說什麼,江笙試著撤了下自己的肩膀,可他又會再次靠過來,她幹脆不再計較,總歸就這一路的事兒。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江笙推了下他,“到了,您醒醒。”
霍宴執有些貪戀她的味道,雖然不捨,但還尚存理智,知道她刺蝟的屬性,不敢操之過急。
下了車,秋風夾裹著落葉,吹得人瞬間清醒。江笙再看霍宴執,哪裡還有半分醉酒的姿態。
“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霍宴執先她一步,拉住了江笙的手腕,“有喜歡的人了嗎?”
“什麼?”
“如果沒有的話,我想和你要個機會,正式的追求你,笙笙。”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剛您還在和我的好朋友相親呢。”
“你不是說,讓我放過她?”
敢情在這兒等著堵她呢,“您還真的是和誰結婚都行呢。”
霍宴執用力一拉,江笙被他帶著往跟前湊近了些,“今天來之前,難道不知道我的意圖?既然來了,就該清楚,這一次,我不會那麼輕易讓你走了。”
江笙甩開他,“什麼意圖?”
“別裝傻,笙笙,什麼意圖你我心知肚明。”
“深情人設不適合您,好好休息吧。”江笙彎身坐回車裡,揚長而去。
她原本已經一潭死水的心,忽然又不合時宜的有了些漣漪。
江笙皺眉,明知是圈套,她還願意跳,才最要命。有些感情,就像刻在骨子裡,看他孤零零站在風裡目送車子開遠,居然都能想到可憐兮兮這種詞。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一些吧,那人可是霍宴執,他不玩兒別人,已經是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