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點兒沒事啊宴哥,你看孩子不是想吃嗎?”蔣臣之在旁邊一個勁兒的勸。
肖楠看他一眼,想讓他閉嘴。
蔣臣之榆木腦袋,哪裡看的出這個。
“孩子想吃,但她胃口脆弱,不能吃。”端方雅緻的男人,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的蔣臣之有些發毛。
果然,下一刻,霍宴執手指捏著轉盤,將那份冰激淩穩穩停在了蔣臣之面前,“擺在面上是對孩子的打擾,你吃了吧。”
“這.....這麼涼。”蔣臣之話出口,自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都嫌涼,還說什麼勸孩子吃的事啊。
只好老實的端下來,放到了自己面前。蔣臣之後知後覺,自己好像哪裡惹了霍大佬了,但又不怎麼明白,這是怎麼惹的呢?
肖楠和林懷遠看的心裡笑開了花,蔣臣之這個傻逼,人家用得著你去上趕著送關懷啊。正主兒可不樂意。
大概是因著打散了小姑娘的心頭好,霍宴執親自拿了蝦,手指靈巧的剝掉蝦皮,放在她面前的盤子裡,後拿毛巾淨了手。
“這蝦最是新鮮不過,嘗嘗?”
江笙夾起來,放到嘴裡,鮮美的味道頓時溢了出來。
這語氣太溫柔,是這些人有生之年都沒有感受過的。
果然有人接受不了,咣當一聲,吳語濃碰倒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紅色的液體順著桌子流下來,滴答滴答的落在她的裙子上,她垂頭,借機整理自己的情緒。
“不好意思,我去整理一下。”說罷,拿起手機,踩著高跟鞋倉皇離了桌子。
出了門,還在心驚膽戰。看霍宴執這樣子,哪像在照顧孩子?她越想越不是滋味,猶豫了會兒,就給一個號碼撥了電話:“阿姨,您最近好嗎?明天有時間嗎,我去看看您。”
......
因為帶著江笙,霍宴執連酒都沒喝,但因為其餘的人推杯換盞,鬧得他們身上都染了淡淡的酒氣。
等坐進鄭秘書來接他們的車裡,這氣味就越發濃重了些。
江笙在外面折騰了一天,馬尾鬆了,好多碎發都掉了下來,擾的臉有些癢,她把皮筋取下來叼在嘴裡,然後自己把頭發整理了一下。
突然,一雙手接過了她手中的長發,那手藝有些生疏,但處處透著小心翼翼。
江笙的手垂下來,心咚咚跳重了兩下,霍宴執,在幫她梳頭發......
來回順了那麼幾次後,霍宴執偏頭,將她叼在嘴裡的皮筋拿了下來,一圈一圈套回了頭發上。
“笙笙也太偏心了些。”霍宴執的語氣裡有些小委屈。
“啊?”
“對著蔣臣之一口一個叔叔的叫,怎麼就是不肯叫我一聲呢?”
這個人,無論何時,都是一派自若,哪怕是這樣為難人的時候,都瞧不出一絲絲松動。
江笙垂眸,穩了穩心緒,小聲道:“您在我心裡,遠比叔叔這個稱謂,要重要的多。”
似乎沒想到能得她這樣的答複,霍宴執心裡被哄的熨帖,笑了笑,“那我該謝謝笙笙了,把我放在那麼重要的位置。”頓了下,他又道:“這樣的話,以後我要是在你嘴裡聽到叔叔這個稱呼,豈不是證明地位掉下來了?”
“您放心,不會的......”
等到了家,江笙和霍宴執打了招呼,就急忙跑上了樓,自己這變相的和他說了這些話,心跳就沒慢下來過。
回到屋裡,平複了許久,才甜甜的笑了笑。
身上都是煙酒味,江笙有些難受,拿起浴巾和睡衣去浴室放水洗澡,等她哼著歌兒走到浴室裡鏡子前時,一臉驚恐的愣在了原處。
這......這頭發...歪歪扭扭,還有很多在下面沒梳起來,像個傻妞一樣的造型。
而她心痛的是,自己就是了那些煽情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