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白色線帽在他的手裡像只活靈靈的小動物,他仔細地將帽子展開,扣在了江笙的小腦瓜兒上。
“天冷,小心感冒。”
“不會的。”江笙把毛茸茸的帽子往上推了推,露出盈白的小臉後,小聲的反抗。
可當與霍宴執那佯裝嚴厲的視線觸碰後,又只好乖乖的閉上嘴巴,任由他再把圍巾給她裹的嚴嚴實實。
“走吧,回家了。”霍宴執長腿率先邁下臺階。
聽到霍宴執的命令,鄭秘書將手中的傘開啟,撐在了他的頭頂。卻被霍宴執親自接過,側過身子,給江笙留出了富足的空間。
她略一沉吟,走進風雪中,捱到了他的身邊。
他一身黑色,在這一片雪白的天地裡,像神祗般護著她,沒容半片雪花落在她的身上。
就像那天,父母的追掉會,他越過眾人,牽住她的手,將她帶出了那骯髒和不堪。
坐進車裡,兩人之間隔了些距離的分佈在後排,安靜的只餘呼吸聲。
江笙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變的更低些。
今日這事,被霍宴執撞見,免不了一番詢問,可他好像在等江笙自己先開口,時不時瞄她一眼,那古潭似的眸子深不見底,江笙不自覺縮了下肩膀。
在外面一身刺的女孩子,終究在他面前武裝不起來,成了軟軟的兔子。
“我今天和江箏打架了。”江笙垂著頭,有些後悔當時的沖動,她不該給他惹麻煩的。
江箏這個名字在霍宴執耳邊過,略顯熟悉,細想片刻,才將此人對號入座,原是她那個叔叔家的女兒。
“贏了嗎?”霍宴執低沉的聲線中含了笑意。
江笙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看向他:“您不怪我?”
“怪你?為什麼?我們笙笙這麼乖,若不是旁人招惹,哪肯輕易打架。”
江笙粉嫩的薄唇抿著,片刻後輕輕說道:“打贏了。”
所以才捱了陳蘭的批評。
“哦?鄭榮,聽見了嗎?我們笙笙今天打架贏了。”霍宴執與有榮焉。
鄭榮從副駕轉過頭來,給江笙豎起個大拇指,羨慕的說道:“我以前就不行,別看這麼大塊頭,打架總輸。”
江笙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知她情緒好轉,霍宴執將手扣在她的帽子上,揉了揉。
“笙笙,是不相信小叔叔嗎?”
聽到小叔叔三個字,江笙心裡有些反抗,他才比自己大七歲而已,稱呼哥哥也不為過。
偏偏中間隔著她父親的關系,倒是把輩分給抬上去了。
這話題不知從何提起的,江笙一臉迷茫,連忙解釋:“沒有,怎麼會。”
車廂內光線暗淡,霍宴執的聲音卻格外清晰。
“沒有就好,我們笙笙依舊是公主,你的底氣,在我這裡,盡管放肆的去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