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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都從來不知道哇!”落悠悠聞言,卻是驀地一聲長嘆,嚇得夏羽瀟手一抖,險些將墨汁滴在手底的紙上,“我們偉大而英明神武的皇上,竟然如此地會講情話,說起情話來還一套一套的!師兄,這一點,我是不得不佩服你的無師自通!你盡管講,逐字逐句跟我說清楚,也好我以後追人家的時候,有一個參考的模版。”
“你啊!”夏羽瀟終於抬頭,看了一眼落悠悠,拿她沒辦法,只好在硯臺上滑了筆尖,把筆擱下了,“既然你緊追不捨,那朕就勉為其難地將僅有的經驗傳授給你吧!至於,你想要追的那位,朕可就管不著了,成功與否,只看你們緣分到了沒!”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麼這麼囉嗦,難道戀愛中的男人也都大有不同?我和他的事情啊,暫且不用師兄您操心,您還是盡快抱得美人歸吧!省得我總也得當那個黑臉的,還老是嚇唬人家!”落悠悠對夏羽瀟的磨嘰很不耐煩,她可不是來聽師兄反奚落的,趕緊轉移了話頭。
“你嚇唬誰了?”
說到這個,夏羽瀟卻是利索至極地反問落悠悠道。
“我沒嚇唬那個誰,只是嚇唬慣了你偌大後宮裡頭的女人,怕一出去這宮門,我就忍不住找人吹牛皮,咱當年也是訓過皇上女人的姐們兒!”落悠悠忍不住,十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此時此刻,她只想找個先生給這位陷入戀愛的皇上測測智商,看看國家的未來還有沒有救。
要不說,這還只是他一個人心動不已,要是此時此刻孟雲楚已經含羞帶笑地答應了夏羽瀟,願意與他長相廝守,那落悠悠可能今天壓根不會過來找這位智商無限掉線中的皇上。誰沒事愛給自己個兒添堵呢?她現在還是如花似玉、待字閨中的俏佳人,萬萬不能看多了那些甜甜蜜蜜的情人們,怕是以後讓自己追人不成功的時候心情更加不愉快。
“既然你沒有威脅楚楚,怎麼朕聽說,她回去就昏睡不醒了?”夏羽瀟好整以暇地端起身為皇上的架子,等落悠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
“總不至於是我嚇唬她,把她嚇壞成那樣的啊!”面對夏羽瀟的質疑,落悠悠心頭一跳,卻還是不緊不慢的給他解釋道,“我只是給她喝了一杯忘情水沖得茶,問她的時候,她已經說好喝了,總也不至於將你的情意忘懷,我哪裡記得你的妃子們都那麼身嬌體弱的,睡一覺的副作用,頂多就是做兩個夢,沒什麼大不了的!”
“落悠悠!”夏羽瀟差點就站起來去尋孟雲楚,又氣又好笑地叫了聲落悠悠的名字,只恨不得打她一頓,卻也心裡偷偷美滋滋的。
落悠悠口中的忘情水,實際上是念情水,不是一般意義上喝了就使人忘記對某個人的情,而是很精巧地透過一種神秘的方式,當問及喝下這種忘情水的人,水是甜的還是苦的,來測驗飲水之人的心性和情感。
孟雲楚喝下以後,對落悠悠問得好喝不好喝點了頭,而非搖頭皺眉,說明那茶並不苦澀難以下嚥,直接印證了忘情水的功效。
當然,這種下如此大的功夫,只為測試人的心性實在是耗費人力物力,於是忘情水一度失傳。然而,落悠悠也算是天縱奇才,硬是摸索著一次成功,放到孟雲楚身上之前已經試驗了無數人,效果拔群。
落悠悠和夏羽瀟師出同門,但夏羽瀟只沉浸在他樂意涉獵的王霸之學中,落悠悠就學得雜了,她尤其精於配製各式各樣的藥,所以才和顧子墨認識,進而使顧子墨與芷畫關系近了。因此,真正說起來,顧子墨的醫術是救人的,落悠悠的能力像她本人一樣,是精靈古怪的。
“你還怪我,我看你是不是在偷笑!”落悠悠半晌不見夏羽瀟繼續罵自己,定睛看過去,就見他兀自坐著,唇角有一抹可疑的微笑,只把落悠悠看得驚奇,“還真的在笑,別笑了,人家現在已經昏睡過去了,你也沒有機會到人跟前獻殷勤了!”
說得夏羽瀟幹咳一聲,瞪著眼睛盯著落悠悠看,直把落悠悠看得毛骨悚然。
“幹嘛!看得我後背一陣發涼。”落悠悠被盯得茶杯都不敢端了。
“她什麼時候醒?”夏羽瀟問出口,驀地笑得有些痴。
“大概一天一夜吧,綜合她的身體素質,不會再多了。”落悠悠有些擔心自己面前的師兄怕是被誰冒充的,整個一大傻子,小心翼翼地跟他說了孟雲楚醒來的時辰,不欲再做停留,急忙告辭,拔腿就走。
夏羽瀟也不知為何,心情好得比登基時候還欣喜三分。待落悠悠走了半晌,他才揉了揉臉,收斂了心情和表情。
楚楚願意留下來,只這一點就足夠夏羽瀟心情拔高一倍,但他也沒想到,自己那個精靈古怪的師妹,硬能想起來這樣的辦法,給他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帶來極大的信心。
待楚楚醒來,他要親自去見她一面,一刻不想再耽誤。
孟雲楚接過如佳遞給她的茶,緩緩抿了兩口,潤了潤嗓子,才再次看向如佳。她問:“現在我去找她們,應該沒問題了吧!”
如佳卻是笑著引了孟雲楚進去了內室,輕輕拈起她的衣袖,指了指上面輕微的皺痕:“娘娘,雖然您和那兩位娘娘關系匪淺,但至少也要換一身漂亮的衣服,不然您起皺的衣服會讓她們以為你是強撐著起身去見她們,反而會更加擔心您了!”
“我覺得沒關系吧!”孟雲楚平時也很注重衣服的整潔,此時並不覺得身上的衣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只是伸展袖子時候很常見的褶皺,並非因為穿得甚久才導致這種不雅。正是那種布料衣服都不能避免的弊端,孟雲楚覺得沒有大礙。
“是奴婢失職,沒有為娘娘準備好得體的衣服,請娘娘責罰。”如佳只得順勢跪倒在地,拜下之時口中盡是自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