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美人和寧美人在涼亭約您,娘娘您要過去嗎?”如佳驀地想起來,趕忙向孟雲楚確認道。
她以為孟雲楚肯定滿心歡喜地要和兩位姐妹相聚,卻不曾料到,她家娘娘卻搖了搖頭,拒絕道:“你告訴她們,我這次不想參加她們的聚會,因為有事在身!”
“是!”如佳正欲追問,卻見孟雲楚徑自朝自己的殿內走去,腳步匆匆的模樣,似乎是真的困極。
她連忙追上去,見孟雲楚顧不得滿頭裝飾,掀開被子就欲鑽進去。
“娘娘,您的衣服!”如佳其實想說您的頭發,卻見孟雲楚聞言,困的眼睛睜不開,迷迷糊糊地望了滿臉著急地如佳,徑自伸手將一支支發簪抽下,披頭散發就再不理如佳。
“娘娘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困成這樣?”如佳疑惑不解,卻只能撿起滿地的發簪,收拾利索當場,為孟雲楚掖好被子,轉身靜悄悄地出去了,順勢還將門窗掩好。
孟雲楚也不知為何,自己在飲下那杯香茶後,睏意如同排山倒海之勢的海浪拍打自己的神經,在終於抵達屬於自己掌握的領域內後,她完全不再壓抑睏意,睡得天昏地暗。
然而,她是睡得心滿意足了,那兩名等待她前來的寧煙和白溪卻是愈等愈不耐煩,看著滿池尚未開放的荷花,兩人對視一眼,不如一同上雅美人的宮殿看上一圈。
心照不宣也沒有她們這般默契,只見兩人斂起各自的怒火,平息了心情波動,有說有笑的朝孟雲楚的居所而來。
不知情的一定會為此情此景贊嘆,兩位美人,各有千秋,談笑風生間,直引得其他人頻頻側目。
可惜,不同於孟雲楚一直相信的白溪,寧煙早已經將妒火埋在心底,一笑一顰都不會顯露,甚至孟雲楚也依然將寧煙當小妹妹看待。
寧煙一直認為當初那副刺繡上的手腳,是孟雲楚所為,或者說,就算不是孟雲楚所為,但她已經堅信在心。沒有人能夠改變。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與猜忌,正是從這樣的心思衍生出來。一旦認為某一個人是壞人,認為她十足十地需要下地獄,便一門心思地認為這件事就是正確的,沒有絲毫的轉圜餘地,更或者看到稍稍的轉機,也只當是蒼天無眼,決然不信。
她希望你有多糟糕,漸漸地轉變成她相信你已經有多糟糕,這已經成為她心中堅定的信念,不可動搖的信念,她會針對你。正如寧煙選擇與白溪合作,在暗地裡卻又是最近的地方,對孟雲楚滿懷算計。
“白姐姐,夢姐姐她為什麼不應咱們這次的邀約呢?”寧煙只比白溪小幾個月,看上去卻似乎真的是白溪的妹妹。
她不跟梅嬪待在一起,而是依舊和白溪比鄰,畢竟是皇上親自下達旨意,無論如何也只能順從了。
事實上,梅嬪是寧煙的嫡長姐,而寧煙只是被用來替代的庶女,沒有什麼名分,也沒有什麼地位,就這樣被扔進來深深皇宮,只是因為家庭的需要。
梅嬪與她關系並不如何,說是一家人其實也沒有那麼多感情在,相反,她倒是真的和白溪、孟雲楚相處的時間更久,情誼更深厚。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話說絕了,就是這樣的道理。一點沒差。
寧煙依附在嫡姐梅嬪羽翼之下,純屬眼下情勢所逼,而白溪也選擇觀望著,等待抉擇自己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