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孟雲楚的申請變化,只見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我的繡品又怎麼出了事?!不可能啊!”
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那副繡品所引發的,孟雲楚心都給提了起來,“之後呢?”
看她是真心想要知道,張嬤嬤便將桃花宴上所發生的事全部告知了孟雲楚。
“看樣子是有人特意針對與你,你好生養著,仔細想想會是誰這樣做,這樣做的目的……還有,你可別忘了再過半個月就決定你們去與留了。”畢竟是儲秀宮裡頭的教養嬤嬤,與秀女單獨再一起時間長了歸不是什麼好事。
目送張嬤嬤將門給掩上了,獨留孟雲楚一人抱膝坐於床頭,頭擱在膝蓋上,一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的桃花繡,已經不複之前的樣子,聽說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並且被桃美人當做了不詳之物。
也因此,寧煙的手腕被生生折了,脫臼出血。
若不是最後梅嬪出手阻攔,恐怕今日寧煙真的就此就在那了。
倘若,今日去的人恰好是她本人,那她還能活著回來嗎?
驀地,背脊一陣發涼。
後宮之中,她無依無靠,哪有人會為了她去得罪桃美人?
她可還記得之前,僅僅只因為回答桃花、梅花誰美的問題,就被教養嬤嬤給關起來的事情。
這一刻,孟雲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後宮中生存的女子,當真是舉步維艱,尤其是她們這些個身份低下的女子。
僅僅只是秀女的身份,就頗遭人忌恨,屢次三番地給她使絆子。
那在後宮中浸/淫多年的妃子們,又該是如何的難對付?
“我不過是……”孟雲楚一時之間流露出脆弱來。
進宮非本意,奈何深宮鎖我如許年。
“嘎吱”。
門被人從外面輕輕給推開了,白溪那小心翼翼呵護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煙兒,小心點,可別磕著碰著了!”
床上枯坐著的孟雲楚連忙伸手摸了一把臉,收拾了面部表情,這才一把掀開薄被下床去,在櫃子裡拿出從本家帶來的上好傷藥。
“溪兒,煙兒,你們回來了?”摸來了柺杖,輕輕地踏著步子,向回來的兩人走去。
“張嬤嬤已經將事情告訴我了,”孟雲楚將銀白色的瓷瓶遞到寧煙的面前,“煙兒,對不起!”
是的,是對不起。
煙兒看著送到眼前的藥瓶,半晌,“說什麼呢,本來就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那些人本就是針對過來的。”
雖是這樣說,可手臂的疼痛依舊在提醒著她,當初手腕被切斷的那一剎那,內心深處突然而來的對某人的忌恨。
這個苦處,本就不該她來承受的!
“煙兒。”孟雲楚看得出來,經此一事,寧煙已經對她有了一天看不見的橫溝,雖然很近,但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對於止痛消腫消疤很有效,你留著用吧,疼了的時候就敷上一點。”見人半晌都沒接下,一把拉過她沒有受傷的左手,將瓷瓶放在她掌心裡,“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