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把將門外跟著一起來的宮女拉了進來,推到幾人面前, “文新,告訴她們!”
文新是伺候何曉初的貼身丫鬟,是從家裡帶來的,從小就是跟在何曉初身邊的,可以說是她的心腹。
“我家小姐昨兒個丟了一根釵子,那是我家夫人留給小姐的!”文新一副痛心的樣子,隨即憤怒的看向了孟雲楚,“奴婢每天都隨身伺候在小姐身邊,夜裡從來都是不敢熟睡的。且這幾日晚上,奴婢都有見過孟秀女。”
之後的話,不說,就已經表明了話中之意。
眾所皆知,何曉初的母親在她十歲的時候撒手人寰了。
一根留給孤女的釵子,不管其價值珍貴與否,對於何曉初來說,都是藉以懷人的物件。
這是拐著彎的再說釵子是孟雲楚偷的了?
白溪轉眼看向孟雲楚,夜裡都有出去?
頂著幾人看過來的神情,孟雲楚笑了。
很天真的樣子。
“何曉初,”看著眼前昔日裡待她極好的女子,孟雲楚知道,這是徹底的撕破臉皮了,“真是一個笑話,你丟了釵子,你自個兒去找就是了,何以跑來拿我出氣?”
說完,孟雲楚不在看她們,轉眼對著白溪,“溪兒,你這般看著我作甚,難不成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寧煙感覺到氣氛有點怪,伸手拉了拉白溪的衣袖,怯怯地道,“溪姐姐,楚姐姐,你們別這樣,何秀女正看著呢。”
因為不用出去,所以孟雲楚按著性子著了一身白色便服,聞言,好笑的看著寧煙,“你怕什麼?沒有做的事情就是沒做,難不成她還能賴我不成?”
說罷,一雙清澈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嘴角帶著笑意看著何曉初,“對於你誣賴詆毀我,我可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既往不咎。”
但也從此以後,你我再無半點情分可講。
腦海裡一一閃過獻舞那日鞋底藏著的銀針、蘭香那張面目全非的臉、與白溪雙雙墜樓的情景、死不瞑目的陸汐兒……這種種,哪一種都不是和這個有著清純面容的何曉初沒有幹系?
以前,她從來都不會以惡意來看待他人,因為心裡總是想著,以真誠相待他人,肯定也會得到對方的真誠以待。
然而,入宮僅僅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現實總是喜歡用慘痛的代價讓她看清,讓她明白,在權利面前,即使再真切的情感,也會變得脆弱不堪。
想到這裡,抬頭看著白溪,這後宮之中,真正待她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了。
何曉初沒有想到,不過是幾日不見,孟雲楚就變得這般能說會道,且臨危不亂了!
看著她的眼神,幾乎是將人給完完全全的吞下去!
“你!”何曉初被這不鹹不淡的語氣給氣的要炸,但是理智讓她完全的冷靜了下來,“究竟是不是你拿了,我搜上一搜就知道了!文新,給我仔仔細細地搜!”
得了命令的文新皺了皺眉,能夠被選出來陪同小姐一起入宮,自然是有著其他婢女所沒有的沉著聰慧。
孟秀女與何曉初都是秀女的身份,萬不能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搜查的。
於是湊在何曉初的耳邊低語幾句,總算是讓其冷靜了下來,只是說出色的話,在收回來自是不可能,就等著人出言阻止。
白溪見狀,正要出聲阻止,卻被孟雲楚拉住了,只聽她說道,“可以,我讓你搜,倘若搜不出來,我便要到張嬤嬤那裡告你汙衊我子虛烏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