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問道:溪兒又怎麼會為難她呢?她們是好姐妹,從入宮起,兩人就在一起的好姐妹。
“我沒事,我只是躺多了就覺得慌,溪兒你是知道的,我這人,可不是一個能為了身體就安安分分地躺上這麼些天的,我要是再不出去走走,我這人都要發黴了。”說完,還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睛,是怎麼也說不出的委屈。
聽完這一番話,白溪心裡也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看著堅持要出去的孟雲楚,“你可嚇死我了,”伸手點了點對方的鼻子,“真要出去?這大晚上的,仔細被人給發現了去。”
見打消了白溪的懷疑念頭,孟雲楚連忙搖頭躲避那隻纖細修長的手指,“那有什麼,我小心點就是了。”
簡單的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頭發,披上藍色的披風,拒絕了白溪的隨同,就出門去了。
只是到底是不放心身子還不發好的孟雲楚,白溪夜尾隨而去了。
三月份的夜,帶著些許的寒涼。
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原本鬧囂的儲秀宮,因為禁令的原因,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憊軟的身子走路都有些虛浮,感受著空氣中的涼意,覺得心裡也舒服了很多。
儲秀宮的後院有一小片桃林,此時正是花開時節,孟雲楚便想也沒想的往哪裡去了。
淡雅的桃花香,讓她突然想起那天,回儲秀宮的路上,一句上也有桃花正盛的桃樹。
一心要回儲秀宮的她撞到了滿臉絕望的陸汐兒……不,不要想了!
那張因為自縊而變得紫青的臉,再也沒有了往日那班鮮活靚麗。
孟雲楚忍受不了地伸手抱住手臂,靠坐著一顆桃樹坐了下來。微微喘了一口氣,往日裡亮麗的眸子也暗淡了下來。
這一刻,她才明白,要在這夠後宮中生存的女子,是多麼不易。
小小的儲秀宮中,尚且如此,那深宮裡頭的女子,又該是怎樣的讓人怵目驚心。
遠遠跟著的白溪見人只是躺在地上,微微蹙眉,並沒有上前阻止,轉身便回去了。
卻不知,轉身的那一刻,孟雲楚眼瞼處一片濕潤。
替誰而流未可知。
翌日。
白溪攔著要下床的孟雲楚,皺眉責備道,“你身子沒好,昨夜又吹了冷風,起來作甚?”
“我要跟你一起去,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孟雲楚在原地轉了一圈,表示真的已經好了很多,“溪兒,我不能落下太多的,不然,他日殿選,你讓我怎麼辦?”
向來都對這事不甚積極的孟雲楚說出這些一番話來的時候,著實讓白溪心裡一陣喜一陣憂。
喜的是孟雲楚總算是積極了些,憂的是,陸汐兒之死還是給孟雲楚心裡留下了一筆。
不知是好或壞。
和眾秀女再次站在大殿之上,這之前,溪兒有對她說過,新來了一個教養嬤嬤,比之前,要公正和藹的多。
這一見,果然是了。
張嬤嬤今日一身深灰色嬤嬤宮妝,高聳的發上並沒有多少修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