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之聽岑茹令這樣一說,宋成之從茶幾下的雪茄盒裡拿出一根雪茄點上,也隨之沉默了下來,斜眼看了一眼岑茹令那咄咄逼人的模樣,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而的裴家氣氛比起現如今的宋家更加惡劣。
飯桌上的兄妹倆,模樣看起來就好像是做了世世代代的仇敵似的,想當年裴父還健在的時候,兩兄妹就算再不言不語,他總是兩人中間的調節器。
現如今那個調節器不在了,飯桌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冰冷。
可裴雲是哥哥,他有責任多關心裴瑤,就算結局是‘熱臉貼冷屁股。’
“這些菜,你喜歡吃嗎?”
“還行。”
裴雲溫柔的笑著想要揉了揉裴瑤的頭,愣在半空又收了回去:“你喜歡,只要在家哥都給你做。”
“不用那麼麻煩,我馬上就是潑出去的水了,你用不著再做些什麼討好我。”
裴雲臉上的笑容一僵,依舊維持著溫和的口氣:“你這是怎麼說,再怎麼你也是我們裴家的人,就算嫁出去,裴家依舊是你的後盾。”
“這話不需要你說,就算嫁給了宋家,也不會忘記我是裴家的閨女,更不會忘了屬於我的那份東西,所以你沒有必要花心思來討好我的。”
這句話裴瑤漫不經心的說出口時,完全沒有想過有多傷人,她目光淡淡的看著餐桌上的飯菜,卻不知道那裴雲的眼神一時間有多落寞。
那邊沉默了,沒有再回應她,她才小心翼翼的抬眼掠過裴雲的神色,裴雲目光依舊柔和,但唇角的笑容卻不知什麼時候沉了下去。
裴瑤垂下眼眸夾了點青菜在碗裡扒拉了兩口飯,沉默了許久的裴雲才又開口道。
“我跟父親回到這個家並沒有惡意。”
裴瑤唇角上揚,淡漠的說道:“從你介入我的人生起,我就不覺得你沒有惡意,我親愛的哥哥。”
這一句話堵得裴雲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有長籲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宋家挺好的,又是門當戶對,我看著宋伯母也很喜歡你,至少你嫁到宋家不會受太多的苦。”
兜兜轉轉又說到了宋家身上,裴瑤忍了半天的無名火一股頭沖到了頭上,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眉頭緊蹙的看著那張假仁假義的臉,修長的手指慢慢收攏緊攥著碎花桌布,嘴角還啜著大方得體的微笑。
“沒必要有意無意的提起,我親愛的哥哥…你什麼時候約好我未婚夫,我和他見完面就立刻把婚禮安排好,我知道你和父親是為了我好才找到這樁親事,我很樂意從有錢人家的小姐,變為有錢人家的貴太太。”
裴瑤微笑著又道:“當然三年後,哥哥別忘了把遺囑上屬於我的那一份原封不動的還給我,這樣的話,我就更滿意了。”
說完裴瑤直起腰身,對著裴雲溫柔的點頭微笑,穿著那雙黑色的細跟高跟鞋‘踏踏’的往樓上去,剛才溫柔的笑意,逐漸隨著接近黑暗變得詭異了起來。
她不可能不爭不鬥,既然是她裴瑤的,她就會更多的拿回來!
葬禮的兩天後,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嫁給毫不相熟的人,已經開始坐立不安的裴瑤再一次找上了歐陽言。
咖啡廳裡的‘dreay drea’唱腔變幻倚儷,裴瑤身著素白的大衣坐在茶色的卡座內,柔軟的指腹不段摩擦著卡布杯的杯壁,杯中咖啡都涼了,歐陽言的身影在匆匆來到。
她看著男人脫下褐色的大衣放在卡座的一邊,男人臉上的笑容依舊是他從高中到大學喜歡的模樣,溫柔雅俊,裴瑤看了一會不禁低頭間害羞的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