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在拼命地保護自己的感情,捍衛自己擁有的一切。
而她,似乎從未捍衛過,那些感情,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她相信是她的就算走到天涯海角,都一定是她的。不是她的,就算傾盡所有去守護去爭取,也沒有半點意義。
這樣,又何嘗不是一種被動?於她,於星辰,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時安心情不是很好,應該說是很糟糕地去了寵物醫院,將小野貓帶回了酒店。
晚上照例和星辰通了電話,看到小野貓的星辰很高興,想著讓時安將小野貓帶回紐約。
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閃閃,星辰說它的眼睛像星星一樣亮閃閃。
晚上,沒有等到許清如的電話,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說了兩三天就回來,卻還不聯系。
手機響起,時安看到上面的陌生來電,以為是許清如打過來的,她馬上接了電話。
“時安,是我。”
不是許清如的聲音,卻是另一道熟悉的聲線。
時安想起第一次見到盛淺予的畫面。
陸南望是海城大學知名校友,建校一百週年那一天,陸南望被邀請回去參加校慶,並以傑出校友上臺發言。
時安那年十七歲,跟著陸南望一年,那天被陸南望一同帶去了海大。
在後臺準備的時候,時安看到了作為典禮主持人的盛淺予。
她穿一身白色的紗裙,在時安眼裡,那件紗裙很廉價,但是她否認不得的是,就算那一身廉價的紗裙穿在盛淺予身上,也穿出了不廉價的感覺。
那天,時安身上也穿著一件白色的小禮服,驕傲得像個小公主。
她聽著盛淺予對陸南望說:“學長,馬上就到你上臺了。”
時安最不喜歡這種學長學妹的叫法,男生一般只對長得好看又有感覺的,才叫學妹,而女生同理可證。
陸南望點頭,隨即轉頭過來,對坐在椅子上似乎是百無聊賴的時安說道:“你要在後臺等我,還是去聽我演講?”
“不去,整天聽你念叨就夠了,我想去逛逛學校。”
“今天學校人多,你別亂跑。”
徵求到同意的時安立刻從椅子上起來,在後臺一刻都待不住。
等到跑出去了一陣的時安,忽然間想起來待會結束的時候該怎麼找到陸南望,折返回來的時候,看到盛淺予在幫陸南望整理西裝胸前的襟前三角方巾。
在十七歲的時安的認知當中,高冷又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陸南望,是不應該接受隨便一個女人幫他整理西裝的。
可他接受了盛淺予,在隨後的一年當中,盛淺予這個名字,以及這個人,頻繁地出現在她和陸南望的生活當中。
直到——
“明天有空嗎?我想和你見個面。”盛淺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沒必要。”
“怕了嗎?”
“要怕也是你盛淺予怕。”
“好,明天下午兩點,老麥咖啡館見。”
說完,兩人同時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