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懷古先前大費周章地找人劫了時安,又逼著她簽下放棄遺産繼承權,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這場遺囑宣讀會最大的贏家,是當初被嫁出去的宋懷玉。
大概連宋懷玉自己都沒有想到,她會繼承宋氏礦業的股權,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然而陸南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宋懷玉扯進了宋家的遺産爭奪當中,他就能獨善其身?
“我懷疑這份遺囑是假的,宋懷玉,我們法庭上見!”宋家排行老二的宋懷青拍桌子起來,指著宋懷玉,滿目憤怒。
頓時,宋家祠堂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比那天在老太太窗前還要激烈,這是關繫到他們自己切身利益的,哪能就這麼算了。
大概是早就預料到這樣的局面,何律師道:“宋老太太立遺囑的時候有醫生證明,她是清醒的,當時醫院院長和老太太的舊友李女士作為公證人可以證明遺囑的真實性。如果宋先生懷疑遺囑的真實性,想要打官司,不是不可以。但是遺産官司耗時長,宋家又是洛城第一家族,將會全城皆知,這不是宋老太太願意看到的。”
“她要是不願意看到我們打官司,就不應該把股權全部給宋懷玉!這個官司打定了!”
當宋懷玉被宋家那邊的人指責的時候,她什麼都沒說。
直至,陸南望從椅子上站起來,淡聲道:“我對外婆的遺囑沒有任何懷疑,舅舅們自己想想外婆何以立下這樣的遺囑。”
陸南望的話並未讓他們冷靜下來,現在的他們被巨大的失望籠罩,沒有股份就沒有錢,單單是那些動産不動産,能值多少錢?連股權每年的分紅都比不上。
“另外,我母親也是宋家的人,不是嫁到陸家就和你們宋家沒有半點關系。如果你們再對我母親不敬,作為兒子,我只有幫母親討回一個公道。”陸南望渾身散發著冷意,“你們想打官司,我們奉陪。”
說完,陸南望扶起坐在鄰座的宋懷玉,“媽,我們走。”
宋懷玉早就習慣兄長們的壓榨,現在有了兒子站在自己這邊,心中寬慰不少。
母子兩人準備離開祠堂,宋懷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們就等著收律師信吧!”
由一份遺囑引發的家族內部分裂,看來是避免不了。
陸南望扶著母親離開的時候,路過坐在長桌尾端的時安,男人停下了步伐。
“你還打算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陸南望目光淺淺地落在時安身上。
時安不是剛才目睹了一場家族內撕逼麼,還沒有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就被陸南望一句冷言冷語給喚回了思緒。
“這就走。”時安匆匆起身,自然是不願意留在這裡,萬一陸南望和宋懷玉走了之後,宋家的人攻擊物件立刻變成她怎麼辦?
果然,酒醒之後的陸南望,很不可愛。
三人一道從宋家祠堂出來,將那些紛爭都留在了祠堂裡,宋懷玉輕嘆一聲,“他們也不想想,要是媽真的把公司的股份交給他們,宋家遲早覆滅。回頭你讓長風找一個擅長打遺産官司的律師,算了,還是我去聯系長風。”
看來,打官司是勢在必行的。
雖然剛才在祠堂裡面看起來很強勢的陸南望,此時卻並不是很希望真的和舅舅他們對簿公堂,時安能從他眼中看出那種情緒。
“媽,你真的要和舅舅他們對簿公堂?”
“是他們要給我們發律師信,我還有拒絕的可能?”宋懷玉道,“你剛才也說,會奉陪到底。”
面子上的話,當然要說足了,不然他陸南望的威嚴往哪兒放。
如果真的因為遺囑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對陸南望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負面影響肯定會有。
但是……
“好,我讓長風幫您找律師。”至於陸南望為什麼答應宋懷玉,其中的理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宋懷玉點頭,而後才想起來跟他們一起出來的時安,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時安,你要和我們一起回海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