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山,海城山形最為複雜的一處山脈,因政策封山育林,人跡罕至。
“搜山。”陸南望沉吟片刻,說道。
“是。”周易應下,拿了手機出來吩咐手下的人準備搜山。
卻得到了另外一個訊息。
“陸總,剛剛得到訊息,太太帶著小少爺重新出現在監控範圍內,但是太太受了傷。”
陸南望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孩子沒事。
“立刻把人送回來,別驚動其他人。”
“是。”
“找,看誰敢綁架我陸南望的兒子。”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猩紅的雙眼中全是不加掩飾的殺氣,要是被他知道到底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不然他們真的對“陸南望”這個名字有什麼誤會。
陸南望習慣性地扯了扯領帶,這才發現領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了下來,就連襯衫最上面兩顆紐扣都被解開來了,可他依然覺得呼吸困難,像是喉嚨被什麼遏住沒辦法呼吸一樣。
周易離開吩咐下去,卻在打電話的時候,想到一件事。
如果陸南望回來了,那麼時安那邊怎麼辦?
他知道盛淺予支了一千萬現金走,也知道陸南望支了一千萬,先前陸南望篤定地說時安出了事。他是解決了事情回來的,還是丟下那邊的事情趕忙回來找兒子?
周易不敢再問。
半個小時後,盛淺予和陸念衾被送回陸宅望園,陸南望沒讓人驚動其他陸家的人,甚至都沒驚動家裡醫所裡面的醫生,只讓相熟的醫生過來。
車子到望園門口的時候,陸南望從別墅內出來,將陸念衾抱回了房間。
初步診斷,孩子應該是吃了安眠藥之類睡過去,並不知道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孩子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睡覺,陸南望讓醫生照顧他,隨後出了房間。
另有醫生處理盛淺予背上的傷,陸南望坐在單人沙發上,靜候。
許久,盛淺予背後的傷口縫好針,醫生給她穿好衣服,也來不及處理桌上的藥物,便被周易請出了別墅。
“出這麼大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才通知我?”在沙發上坐了將近半個小時的男人,開口之後,聲音之中盡是責問。
盛淺予想要抬手,將滑落手臂的衣服拉到肩頭上,卻因為背上的傷疼得厲害而放棄。
她蹙眉看著陸南望,道:“我受傷了難道你不應該關心我一聲?”
他坐在這邊將近半小時,看著她因傷口的縫合而痛苦不堪,卻無半點關心,一開口便是譴責她的不對。
“你若告訴我,這些都不會發生。”
“就算我告訴你,你會丟下時安立刻回來海城救你的親生兒子?你在宋家和時安卿卿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家裡還有個期盼著你回家的兒子?要是我覺得告訴你有用,我至於一個人拿著錢去贖你兒子?”盛淺予因為太過激動,牽動後背的傷口,紗布上沁出血。
陸南望巍然不動地坐在單人沙發上,想起周易的話。
——太太前天下午去過洛城,但是晚上又回來了。
她去了洛城,看到他和時安在一起跪在靈堂前,所以又回來了。
這番話猶如當頭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