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開束縛的時安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起來,防備性地從這個男人身旁離開,背靠著牆壁,警惕地看著對面不願意露出面容的男人。
“你到底是誰?”在思緒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時安對所有人都充滿警惕,“你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你們分贓不均要內訌?”
男人伸出手,手上拿著剛才他割斷時安繩子的匕首,刀尖對著時安。
果然是一夥的……
時安心中有些絕望……
然而絕望的情緒剛剛騰起的時候,就見那個男人特別靈活地把匕首在手中轉了一百八十度,刀尖對著他自己,把手對著時安。
這是……要示好的意思?
他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如果這樣會讓你相信我。”男人開口,因為帶著頭盔,聲音悶悶的,並不是時安熟悉的任何一道聲音。
當然,時安也沒懷疑過這個戴著頭盔的男人是陸南望,他沒必要這麼裝神弄鬼。
時安猶豫了片刻,與其留在這裡,不如挾持這個男人逃出去,在這個男人願意被時安挾持的情況下。剛才聽到外面的打鬥聲,這個男人應該將孫濤和時載撂倒了……
還沒有……
孫濤提著一把長刀從客廳走進來,勢要和這個頭盔男來個你死我活,要是這麼讓他帶走了時安,就是眼睜睜地帶走了一千萬!
看到孫濤鼻青臉腫卻又要殊死一搏,時安剛剛邁出半步的腳,立刻收了回來,她到底還是懼怕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人,她有星辰要照顧,不能出任何一點意外。
而在她收回步子的時候,頭盔男抄起房間裡面唯一的一把椅子,兩步跑過去,砸在孫濤身上。
孫濤生生地承了這一沖擊,本就傷痕累累的身子更加不堪重負,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頭盔男卻像是瘋了一樣,對倒地的孫濤狂踢不止。頭盔男穿著軍靴款式的皮鞋,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地踢在他的身上,而孫濤毫無反擊之力。
時安覺得頭盔男再這麼踢下去,孫濤肯定得死!
出人命……
時安想也沒想,沖過去抱住了頭盔男的腰,“夠了,他要死了!”
頭盔男礙於時安的阻攔,又踢了他兩下之後,收了腳,冷聲說道:“死不足惜。”
口吐鮮血的孫濤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時安和頭盔男,想說什麼,卻最終因為受了重傷無力地趴在地上。
“快走吧……”時安不敢多看孫濤一眼,太血腥了,他有罪,但罪不至死。
剛才她是看著頭盔男要把孫濤置於死地的,她只能拽著這個渾身散發著冷意的頭盔男離開這個房間。
出了房間,時安看到躺在客廳地上的時載,心頭一冷。
“他們兩個策劃綁架你,他是主謀,更該死。”
時安轉頭看著戴著頭盔的男人,不知道這個不願意以真面貌示人的男人,為什麼對孫濤和時載這麼恨之入骨。
只因為他們兩個綁架了她?他是她的誰,才會這麼氣憤。
這個世上,現在願意真心實意為時安豁出一切的,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