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
“你這丫頭，不來看看老夫就想跑了？”玄易笑著道。
蕭天瀾知道剛才的話多半都被他聽了去，也不轉彎抹角，直接就道：“天瀾事出有因，希望老祖不要怪罪。”
“無妨。”玄易走進玄霄殿，有些感慨的看著裡面的一草一木，“算起來老夫也有數百年沒有到這玄霄殿來了。”
知道他是有話要說，蕭天瀾也不打斷他，靜靜的跟在他身後。
玄易邊走邊道，“當初玄霄殿的繁華不輸給今時的宗主殿，可惜世間萬物都不可能永恆不滅，在繁華在美好的東西也都有凋零的一天，萬族鼎立的上古時代，輝煌數個紀元，如今也都尋不到半點蹤跡……”
“就如老夫，也是到了燈油枯盡的時候了……”他嘆息了一聲，回身看向蕭天瀾，“你可明白我說的意思。”
“天道自有輪回在，上古凋零隻為今時的綻放，萬物皆有其道……為何非要執著於前緣？”蕭天瀾指向旁邊的半株枯樹，“春去秋來，葉落葉生，乃天道之根本。”
玄易聞言深思了許久，道：“沒想到你這丫頭看得倒是挺開，但是道理誰都懂，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若是有心，人人皆可做到。”蕭天瀾微微一笑，“老祖，有時候並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到。你說是嗎？”
玄易聽了哈哈哈大笑了幾聲道：“是！是！丫頭你說的好！”
“一點粗見而已。”蕭天瀾看著仇雲溪，目光又換到了玄易臉上，直接開門見山，“不知道老祖今日來，是為了什麼？”
她在劍宗那麼久，從靈霄幫她參加試劍會的時候，這老祖就知道她在了。
但偏偏卻是這時候來。
說沒有原因，恐怕連他自己都相信吧？
這話一出之後，玄易就沉默下去了，過了很久之後才緩緩道：“我來的目的，丫頭你難道還猜不到嗎？”
“猜得到，只是沒有想到老祖這樣的人，也會看不透這些東西。”蕭天瀾平靜的說道。
玄易嘆息道：“不是看不透，是放不下。”
“你看著大好的河山，美如畫卷的景緻……讓人如何放得下……”
蕭天瀾道：“正如老祖所說，再美再好又如何，到頭來也是繁華盡褪，過眼雲煙。”
“呵……”玄易輕笑了一聲，“小丫頭終歸太年輕了，等你到了老夫這個地步，就明白所謂的大道天道都是空。”
“既然知道是空，還要執著？”仇雲溪鬱郁的道，“老祖你說你都那麼大把年紀了，還盡折騰個什麼勁。”
玄易掃了他一眼，“小子你有時間來勸我，怎麼不去勸你家那位殺神？他比我可好不到哪裡去。”
仇雲溪笑道道：“不瞞老祖，殺神老人家可不像老祖您，他老人家早就看開了，現在每天都在村子裡散散步，釣釣魚，逗逗孩童……頤養天年，好不自在快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