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劍宗她並沒有聽過這個殿,但看這些建築的年頭至少也是上了千年了,在看其材料都是極為珍貴,有的甚至是現世已經絕世了的材料,比之雲見峰的神霄殿可是有過之,如此玄霄殿荒涼至此,實在是令人費解。
特別是靈霄這個人,雖然邋遢不著邊幅,但眼中精光內斂,身上的氣勢比之那劍宗的老祖,也是不遑多讓。
格外值得一提的是,自從她搭著小拾渡劫之後,神識就開始起了一些微小的變化,對天地間的一些道則似乎多了很多的感悟,比如在剛才看靈霄的時候,自他頭頂就有股煌煌正氣,像是白茫茫的匹練自天際傳來,而在華少卿身上只能看到一點點這樣的東西,多的反而是些雜七雜八的顏色白霧從虛空中連線,那些估計就是常人所說的七情六慾,而靈霄早修為早就返璞歸真,所以才會只有白茫茫的正氣,而看不出別的什麼東西來。
原本想和小拾交流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家夥卻已經帶著白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蕭天瀾抬手覆上眼底的玄霄殿的門窗,上面勾勒出精美的花紋,像是雲又像是劍,又像是萬物,自有一股劍道存在……光是這份雕工,現世又有誰會有?
輕輕推開,裡面暗沉沉的景象就出現在眼底。
不由小小的驚嘆了下,當初的玄霄殿究竟是如何的輝煌,才會有現在的這樣虛光落幕的景象?
裡面的佈置簡直就是以一派之主佈置而成的,哪裡像是一派的分殿?
蕭天瀾合上窗,轉到了大殿門口,正要推門進去。
一句低沉的聲音從走廊的左側傳來,“你要做什麼?”
蕭天瀾微微轉頭朝來者看去,是個清逸如風的男子,藍紫色的劍宗道袍,高挽的半發髻,腦後垂下幾縷隨著他的走動微微揚起,他五官不算格外的俊朗,卻帶給人一種莫名的舒適感,常年修習劍法的眼中帶著一絲淩厲,他在離蕭天瀾兩步外停下了腳步。
“門中弟子不可以隨意在玄霄峰走動,你難道不知道嗎?”他抬起狹長的丹鳳眼,掃了眼蕭天瀾,“你是哪個殿的?”
蕭天瀾正要說話,就看到華少卿拿著身份牌子走了過來,“大師兄?”
他有些驚訝,大師兄常年在劍池修煉,怎麼忽然就回來了。
“少卿。”被稱為大師兄的男子,看見華少卿,淩厲的眼中多了不少柔和之色,“你去哪裡了?最近怎麼回事,老是有人往玄霄殿裡跑?”
他是靈霄的大弟子?也就是華少卿說的兩位師兄裡的其中一個嗎?
華少卿看蕭天瀾眼中有探究的神色,立馬就把身份牌子遞給了她,然後解釋道:“天瀾,這是我大師兄淩紜。”
然後又指了指她手心裡的令牌,對淩紜笑道:“大師兄,這可是師傅剛收的小師妹,你可不能欺負她!”
淩紜這才化開了眼底的淩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原來是師妹,剛才多有得罪了。”
“大師兄說的什麼話,是天瀾冒昧了。”
蕭天瀾微微一笑,收起了令牌,“我也沒有想到會是大師兄。”
“也都怪師傅,收徒弟從來就不通知我們,第一次和老二也是這樣差點打了起來,最後和老四也是……”熟悉了之後,蕭天瀾發現淩紜是個特別直爽的人,有什麼說什麼,倒是個不錯的人。
華少卿道:“天瀾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差點就被大師兄打廢了,要不是師姐來的及時,估計就沒現在的我了。”
蕭天瀾撲哧的笑了起來,“那你豈不是就成了世界上唯一個被入門第一天就被師兄給揍死的倒黴蛋了。”
“那可不是。”
華少卿也笑了起來。
一直困擾在他眼底的滄桑也淡去了不少,淩紜雖然一直在劍池修煉,但對於自己的師弟的事情也算是知根知底,拍了拍華少卿的肩膀,“既然我們又多了師妹,少卿你就去把老二和老三都叫回來,我們玄霄殿也該熱鬧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