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別了吧,江新桐發現了要完蛋的!
他不想成為江新桐變態神功的受害者啊!
果然,等到了倆人獨處補習的時候,江新桐就冷沉著臉,不願意說話了。
麥陽春假裝不知道,專心寫自己的題,寫完了就推過去若無其事地問道:“寫對了沒?”
江新桐的臉色更加風雨欲來,盯著草稿本幾秒後只點點頭。
不說就不說唄,又沒人求你說話。麥陽春哪裡受過這種憋屈,就不想搭理他,於是拿過本子要繼續寫,右手突然被人強勢地按住——
江新桐按捺下戾氣,還是主動開了口,盡量輕緩地道:“你和胡礿認識?”
麥陽春無所謂地點點頭,“說過幾次話。”
他掙了掙手想要抽回,江新桐便立馬不安地牢牢握住,沉聲問:“說得這麼高興,連名字都知道了?”
“……幹啥,一般不都先自我介紹嘛。”麥陽春沒想到自己被套路這麼快,縮了縮腦袋,不服氣地反駁。
“你的名字我還是從白雪那兒知道的。”江新桐難得置氣一般翻舊賬,隨後撓了撓對方的手背,警告道:“不許和他來往了。”
麥陽春最討厭對方用“不許”倆字,跟發號施令似的,從耳朵裡落到心裡,不舒服的感覺一路蔓延。他有些不高興地垂著眼睛,“我還不是怕你樹敵,想給人一個好印象嘛!居然兇我……”他還是先發制人地控訴起來,話音到最後都帶了倔強又可憐巴巴的顫音。
江新桐心裡又軟又脹,醋彷彿都灌進了腦子裡,那種漫無邊際的酸意鮮明又深刻,又因為對方的軟語而稀釋些許。他緩了緩語氣:“我錯了寶貝兒,我不應該兇你。但是胡礿不是什麼好人,你乖乖聽我話好不好?”
麥陽春才不信他的口蜜腹劍,委屈地扁了扁嘴,又抽了抽鼻子,不願意看他。
一看到這個表情,江新桐立即潰敗,慌亂地捧起他的臉哄道:“我不亂吃醋了,不要生我氣好不好?你說了算,我都聽你的?”
他似乎能看到麥陽春腦袋上的貓耳朵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耷拉下來。
可愛、可憐、可氣、可恨。
自己還沒發脾氣,這個人就先難過了。
江新桐數不清第幾次地嘆:這個笨蛋怎麼不改名叫麥可可啊。
麥陽春哪裡懂得他心裡想什麼,聞言立馬收回還沒發揮出來的眼淚攻勢,從鼻腔裡擠出一聲不滿的哼,絲毫不給對方緩沖的機會,“能耐完了?完了就好好給我補課,能不能有個老師的樣子?”
江新桐沉默片刻。
笨蛋好像變聰明瞭,還找到治他的方法了?
麥陽春的確覺得這個裝可憐的戰術百試不爽,對方屢屢中招。剛開始他還會善後,一定要掌控好情緒的過渡,不能太快露餡。但現在——
對方一看到他不高興就認輸,好像流幾滴眼淚也沒啥用了,就別浪費了吧。
但沒想到因為胡礿他要裝可憐這麼多次。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迎來高考。不用參考的江新桐粘著他膩膩歪歪了一個高考假,八號晚上還因為被趕著才戀戀不捨地去參加了散學宴。麥陽春服得五體投地——他當初怎麼沒看出這個人的螞蝗本性?
吃飯的時候少不了交際,江新桐始終保持著不卑不亢的姿態,風度翩翩地應付了一眾前來祝賀的師生,飯沒吃多少,酒倒是灌了滿滿一整個胃。
“江新桐,恭喜了。”
他舉杯,微微勾起唇角,帶著涼涼的笑意:“謝謝。”
胡礿倒是沒有被他頭次顯露出的針鋒相對嚇退,反而碰了碰杯:“我前陣子才覺得,有個像麥陽春一樣的朋友,比能保送清華更讓人驕傲。”
朋友?
江新桐笑意不變,眼神卻幽深幾分:“你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