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的樣子,喬玉言便知道為何這麼興奮了,幾乎每一個人這會兒都忙著往自己家裡抬東西,也有一些當值計程車兵拿著小車往裡頭推運糧食,那些應該就是島上這些島民的口糧了。
喬玉言和拾葉就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裡,眼看著那前頭的兩條小船都卸幹淨了,可是後面的三條船卻仍舊停在水面上。
雖然離得有些遠,但是喬玉言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還是能看得清那些船的甲板上都站了些披著甲冑的人。
而且,那三艘船的吃水線分明比方才前面兩條的更深,裡頭到底是什麼?
正在這邊琢磨的時候,方才她問過的那個女人正挽著自家男人的手臂走過,見著她還站在那裡不由驚訝道:“妹子是在等你家男人?”
喬玉言只是略帶了兩分靦腆地笑了笑,並沒有否認。
那女人便笑著道:“怎麼也不先捎個信給你?這船上的人都下完啦!你男人這趟應該沒有回來,你也不要擔心,橫豎半個月之後也該回來了。”
喬玉言只好笑著點頭致謝,又怕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便帶著拾葉往回走。
想了想再一次追上那女人,疑惑地問道:“這位姐姐,我才來這裡,後頭那三條船上,沒有人了嗎?”
她臉上帶著兩分急切,還有些期待的樣子,看得那女人忍不住又笑了,“你家這漢子也真是的,不給你提前捎個信也就罷了,怎麼也不知道叫這次回來的人給你帶個口信,害你這般白白地等著。”
然後便看了一眼自家男人,又指了那後頭的三條船道:“那三條不是給咱們帶東西的船,那是要賣出去的瓷器絲綢呢!那可是最要緊的東西,不然咱們哪裡能過現在這樣的好日子?”
見她還有些發蒙,那女人便吃吃地笑了笑,然後轉臉對她丈夫笑道:“一看就是才來的,什麼都不懂。”
等他們夫妻走了,喬玉言才低聲道:“怪不得說對徐家的財産雖然動心,卻不急迫,原來是有這樣的買賣在。
我從前在外祖母家裡的時候,便知道海運上的生意最是賺錢,一兩銀子的絲綢運到了南洋,就能賣到十兩白銀,更不要提瓷器這樣的東西的,在海外那些地方,也都是有錢人的玩意兒。”
提到這個,她多少有些憂心,“但是海運的商路可不好開,咱們大啟關閉海運已經多年,以往零星的生意,都是那些膽子大的鋌而走險,因而東西又格外貴一些。
我曾聽外祖母說過,在海上,不但有大風大浪的風險,關鍵是還有許多海盜,專門幹一些打劫的事情。
七皇子如何有這般能耐,竟然能將這麼一條商路開啟,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起了海外的生意?”
拾葉也意識到這裡頭的嚴重性,“姑娘是擔心……”
“嗯!”喬玉言點頭,“勾結,若是七皇子真的與那些海上的強盜勾結,那可真是要禍害整個大啟了。
且他憑藉著這一向生意,恐怕已經累計了不少的資産,憑藉著這些資産,他要人要錢,都不是什麼難事兒……”
喬玉言的目光轉向了那些歡歡喜喜回去的人身上,“就好比這些人,對於他們來說,眼下的日子,恐怕比官府混亂之前的生活還要富足。
而這些人又回到自己的家鄉,一方面可以幫著採買東西,另一方面還可以呼朋喚友,帶來更多的人力。”
她的目光從那些人身上轉到島上轉了一圈,“我總覺得這麼一看,似乎數量不大對。”
“什麼數量?”拾葉沒有怎麼明白過來。
“七皇子的野心,與這個地方,不是很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