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溫良與喬玉言差點兒說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也就只有喬玉言的名字跟那個“阿言”掛鈎,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往那上頭想。
可現在喬玉言這般義正嚴詞地跟她對峙,她便又沒有辦法那般篤定地說了。
喬玉言見她這個反應,也就立刻明白過來,袁雪晴其實並不肯定,本就是半真半假的試探。
眼下她這樣斬釘截鐵地一口否認,立刻就叫對方漏了底。
喬玉言倒是越發鎮定了,甚至親手給袁雪晴續了茶,這才道:“雖然我不想關注你們小四房的事兒,但到底我也有耳聞一二。
四郎呢,人雖然還不錯,可到底有些年輕人的毛病,又一向是個多情的,你和你們喬姨娘從前就是好友,這一點估計她也早就與你說過。
說實話,若是隻看夫妻感情,你有委屈也正常,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便是當初你真嫁到了宋家,也未必就能舒心,如今宋家四郎定了崔家的姑娘,那是多少年的清貴世家。
可見雖有宋家太老爺的話留下,宋家人心裡還是有自己想法的。”
這就是明的在譏諷袁雪晴的門第出身不夠,夠不上宋家的兒媳婦標準了。
誰想喬玉言竟還沒有說完,在她開口之前,又道:“更不要說五皇子府了,五皇子後院的那些人,如今個個兒都不見了蹤影,雖然咱們不好打聽,可就是猜也能猜到一二,你說是不是,侄媳婦?!”
袁雪晴被她氣得幾乎控制不住地要發抖,卻只能死死地咬著牙。
打人不打臉,喬玉言這可真是一巴掌一巴掌地呼到她臉上啊!
喬玉言又將點心往她面前推了推,笑得一臉慈和,袁雪晴都不知道在她這個年紀,她是怎麼笑出這種笑容的。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咱們從前就認識,又只有咱們兩個人,這些話關上門來,也能隨口說說。.c0
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不會隨便在外頭說的,唉,我這也是擔心你,到底我是長輩,雖然不好插手你們房裡的事情,但是開導開導你還是有必要的。”
這不是威脅是什麼?!
袁雪晴感覺自己的指尖發冷,連忙捧著茶杯,才感覺漸漸地緩了過來,“是,那還是多謝嬸嬸了。”
“還是這般懂事兒客氣,”喬玉言笑著嗔了她一句,“都是一家人,眼看著二房的事兒,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結果,三房、四房、五房都不中用。
如今咱們家也就只有長房跟我們這裡互相照應些了,他們叔侄倆同一科的進士,又自然比別人更親厚些,你說是不是?
咱們女人家,只管穩住後院裡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難道你還擔心往後沒有良哥兒給你掙來的鳳冠霞帔不成?”
這一下,話題算是徹底繞開了,袁雪晴吃了個悶虧,卻不得不笑著寒暄。
等她一走,喬玉言立刻將拾葉叫了進來,“都安排好了嗎?”
“太太放心,那姑娘是老鴇的手裡截下來的,身家也查了,清清白白,家境原本尚可,也是自小讀書識字的。
只是那頭亂了起來,那些亂民沖到她家裡,殺了他家的人,又洗劫一空,她娘將她藏起來,才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