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停淵的目光中含了好些喬玉言像是看不懂的東西,讓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慢慢地又將腦袋垂了下去,只敢看著自己的手指,“我……我知道我錯了,不該以身犯險,但其實我都是有安排的,那個趙靖海……我早就跟他打過招呼了。.
而且老太太那邊,我也是說好了的,都是做戲而已,所以……所以並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在外頭忙著,我……”
她後面的話沒說下去,因為溫停淵起來了。
喬玉言也連忙跟著起來,但是她的小腿還沒有恢複,方才又那般蹲了好一會兒,這會兒著實有些發麻,因而一站起來,人就跟著往旁邊栽。
好在溫停淵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她,才不至於倒到旁邊的火盆上去。
喬玉言被他拉得往旁邊偏了偏,人就被捲到他懷裡去了。
仍舊是淡淡的松木香味,也還是一樣溫暖的懷抱,喬玉言立刻便紅了眼睛,沒來由的有開始一陣委屈,“只當你再也不要理我呢!”
溫停淵卻沒有看她,聽到她這話,臉上的表情不由有些尷尬,到底還是輕輕嘆了口氣。
然後半拉半攙地將她扶到了一旁的塌上。
自己蹲下來替她將已經濕了的鞋襪除了,然後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慢慢地替她揉著。
還是一樣的溫柔細致,垂下的雙眼中,似乎隱藏了許多的情緒。
喬玉言心裡有些暖暖的,更有一種有人做後盾的肆無忌憚的感覺。
他的手很大、很暖,她的腳放在他手掌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一直將她雙足都搓熱了,小腿也沒有了緊繃感,他才停了下來,將她的腿放上去用被子蓋了起來。
喬玉言剛要開口說話,卻見他直接起身,竟是要走的樣子。
她連忙拽住了他的衣袖,“你要去哪兒?”
溫停淵終於轉臉,第一次看向她,大約是看到她緊張的樣子,神色間有些遲疑,“叫人弄些吃的回來。”
這便是沒有生氣了。
喬玉言鬆了口氣,想要開口說說這件事兒,又擔心破壞了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的氣氛,便轉念道:“還是去咱們屋子裡吧!這裡我怪不習慣的。”
說著便朝他伸出了雙手。
溫停淵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終究是沒有辦法,頗有些認命似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又從旁邊屏風上扯了件披風,將她整個人全部裹了進去。
正屋裡的眾人見著兩個人一道回來了,都鬆了一口氣,方才還有些冷冷清清的屋子立刻就熱鬧起來。
丫鬟們來往穿梭,拿熱水的,燻被子的,送點心的,倒茶的,點燈的,傳膳的……
一直忙忙碌碌小半個時辰,品蘭才笑著將眾人都帶了出去,從外頭關上了門。
喬玉言絞了帕子,自己走上前來替他揩面。
溫停淵卻稍微往後躲了躲,自她手裡將帕子接了過去,“我自己來吧!”
然後也不要她幫忙,自己拿了剃刀,將鬍子颳了。
這一拾掇,又是往常那個溫文爾雅的溫停淵了。
喬玉言只安靜地在一旁看著他,好似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眼見著他收拾停當了,便過去拉著他在塌上坐了,“這會兒沒什麼吃的,方才他們在小廚房急匆匆下得兩碗麵,趕緊吃吧!”
溫停淵抬眼看著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