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終於將賬本合上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裡沒有別人。”
“什麼?”
“你可以不用裝了,”喬玉言攤了攤手,“老太太中毒的事情,難道你心裡不清楚?”
“我心裡清楚什麼?!”魏氏一臉的莫名其妙,然後像是忽然想明白,“你該不會想把這件事情栽在我身上吧?”
“若是二嫂這般不坦誠,那今晚你過來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又重新將賬本開啟了,“原本我以為,二嫂你這般費盡心思地將我弄到這個地方來,就是想要和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呢!”
也不知道是喬玉言此時的態度,還是因為這個環境,魏氏心裡忽然沒來由有些發慌,“我勸你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你以為你現在這樣說,我就會被你繞進去麼?”
“那你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聲討我?倒也不必吧?不如等停淵回來,你們這一群人一起對著他聲討好了,現在來這裡,總不能是想對我刑訊逼供吧?”
魏氏原本心裡對此行早就有了計劃,眼下被她這一打岔,原本想說的話,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口了。
“你可真是死鴨子嘴硬,我原本想著到底是妯娌一場,今晚過來看看你這裡怎麼樣!沒想到你竟然一點兒悔改之意都沒有,枉費老太太一向對你那麼好!那你就繼續在這裡反省吧!”
說完竟然就帶著人拂袖而去了。
喬玉言看著那空蕩蕩的門,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魏氏今兒晚上來到底是做什麼?
不過,人走了,她倒是能睡個好覺,關了燈,回到另外那間屋子,喬玉言頓時覺得全身上下都像是活過來了似的。
方才她可是在那間冰窖似的屋子裡坐了一個多時辰!
不過,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該露面的魑魅魍魎總還是會露面,果然,魏氏第二個晚上又來了。
這一次喬玉言倒是沒有先開口,她只是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對面的人。
而魏氏在看到她之後,也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將自己的兩個丫鬟揮退了。
她竟然自己帶了把凳子,然後就在剛剛關上的門口坐下了。
“這段時間,你竟然就不好奇你外祖母的事兒?”
這般開門見山倒是叫喬玉言覺得暢快得多,因而她也就不藏著掖著,“自然是好奇的,但是想來我便是去問,二嫂也不會好好與我說,所以,我還不如等二嫂主動告知。”
“等?”魏氏輕笑了一聲,“你可沒有等,我沒記錯的話,你明明寄了好些信往江州去不是嗎?”
喬玉言只是笑看著她,心裡卻在仔細盤算自己送出去的那幾封信的情況,魏氏說的是幾封,那她至少能從幾個方面掌握自己的行動。
這可不是一個常年在外的官太太能做到的事情。
“哦?看來二嫂對我的瞭解還真不少。”
魏氏臉上也洋溢著笑容,“沒辦法,六弟妹的性子實在有些跳脫,我也不得不多費些心思,眼下咱們這樣說話,不就簡單明白得多了麼?”
喬玉言點頭,“說得也是,那我倒是真想聽聽,二嫂究竟是想要叫我做什麼了,之前說的叫侄兒在地方上去做官,這事兒我可真應承不了,別的,咱們倒是好商量。”
魏氏聽她這麼說也不惱不氣,反而臉上帶著點兒笑容,“放心,這一次我不叫六弟妹你為難,這一次我的條件很簡單。”
“哦?”喬玉言似乎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是什麼?”
“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