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府裡這樣大的事兒,仍舊是她和陳氏兩個人忙活。
溫大太太就是心裡鬱悶也沒有辦法。
溫如婷是長房唯一的女孩兒,眼下都快十七了,再不出閣都要耽擱成老姑娘了。
她耽擱到現在也是情有可原,蓋因男方身上帶著祖母的孝,才拖到現在。
她這一耽擱,又將後面的溫如貞也跟著耽擱了下來。
眼下她終於要出嫁了,溫家上上下下都高興異常。
就是周氏都終日裡樂呵呵的。
無他,因著溫如婷出嫁晚,耽擱了溫如貞的婚事,因而老太太特意給溫如貞又添了三千兩的嫁妝。
溫如貞到底是周氏的親生女兒,她愛財,到底還是要落在自己的子女頭上,眼見著白得了這麼一份嫁妝,自然是高興異常的。
溫大太太雖然不喜歡那些個姨娘,可溫如婷一直以來還算乖巧,最要緊的是,自小就養在她身邊,沒有生母在,她什麼都聽自己的。
多年的養育下來,到底也有了幾分真情實意。
其他人則都是湊著熱鬧。
喬玉言倒是擔心起溫停淵來,他終於有了信來,信裡卻只說自己見到的各種景緻,以及自己的居所環境,甚至還講了個他遇到的笑話。
卻是半點兒不提那邊的災情。
如今溫瓊與不在,喬玉言只能寫信問喬謂升。
可喬謂升並不知道溫停淵實際上是去了哪兒,見她問也只是把一些大致的情況告訴她。
如今已經是寒冬了,京城這邊開始下學,南直隸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些遭了災的難民如今又經受著嚴寒,如何能熬得過去?
據說溫瓊與在那邊的工作進展得十分艱難。
明面上都已經如此艱難,暗地裡的事情就更是難說了。
溫停淵此去,帶著聖上的密令,又要觸及到那些人的核心利益,喬玉言著實是擔心不已。
偏偏這樣的話,還沒有一個人可以訴說。
畢竟事關聖上的命令。
只能在去信的時候敦促溫停淵多寫信來,他的信來得勤,至少能讓她知道他當下的安危。
這般想著,難免晚上就睡不好,人也就跟著憔悴了。
溫老太太卻只當是上次的事情叫她心裡生了疙瘩,便命令文氏時常地拉她去怡安居裡坐坐。
可去了那裡,就少不得要跟魏氏打交道。
要說起來,魏氏也是個能力,上次的事情,她竟真的彷彿一點兒都沒有受影響似的,仍舊那般笑眯眯地往怡安居裡跑。
在老太太跟前也沒有不一樣,就是見著周氏和袁雪晴等人過來,還和從前一般健談。
喬玉言卻是有幾分煩躁,總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帶著別樣的目的。
“過兩日出閣的時候,怕是一片忙亂,兩位陳氏和楚氏兩個年輕的媳婦,也不知道能不能操持得過來。”
聽到她這話,陳氏心裡就十分不滿,當即便道:“不過是依樣畫葫蘆罷了!若是有不懂的,我就直上嬸娘那裡去問,橫豎我是不怕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