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姨娘聞言便要開口,袁雪晴一個冷冷的眼神看過去,“王姨娘還是先回自己的院子吧!聽說你們院子裡霜姑娘肚子有些不舒服,你自去請郎中來吧!”
聽到這話,王姨娘臉上便現了焦急,“這個不省心的,就會拿張作喬,懷了個孕跟懷了個蛋似的,怕是又想要什麼吃的了。”
說著便罵罵咧咧地疾步出去了。
這一來就撞見別人家的尷尬事兒,這真的好嗎?
袁家這樣的態度是真的想結親的?
袁雪晴卻似乎半點兒不在意,徑自因著她們往花廳上去,又叫人上了茶,才笑著道:“叫二位見笑了,實在是家中情況特殊,沒辦法只能我自己來了。”
喬玉言和陳氏聞言,相視了一眼,這才肯定這個袁雪晴的意思是,讓她們直接把嫁妝單子給她。
喬玉言想了想笑著問道:“令尊……”
“他有事兒出去了,”袁雪晴說著便站了起來,“該是什麼程式,便怎麼走吧!”
袁雪晴這麼一說,喬玉言和陳氏就明白了,合著這門婚事袁雪晴心裡大約是不大樂意的。
只不過現在到了這一步,她大約也就只能如此。
見她們兩個人猶豫,袁雪晴便開口道:“去把趙管家請過來,就說溫家的人過來了,叫她過來幫著掌掌眼。”、
府裡的管家可不是一般的人,一般來說都是極受主家信任,在府上又有威信的人才能擔任。
袁雪晴這是為了叫她們放心,她並沒有私底下昧下聘金的意思。
人都說到這一步了,喬玉言她們縱然覺得眼下這個納徵有些荒誕不羈,卻也沒有辦法,事情總是要辦成的。
等那趙管家來了之後,喬玉言和陳氏便按照規矩,奉上聘金,又從溫大太太準備的一盤子金飾裡挑了兩件,認認真真地替袁雪晴簪上。
相對於她們的謹慎和小心,袁雪晴的態度簡直可以用敷衍來形容。
她今日本就穿著家常的衣服,要行大禮也沒有要進去換一套衣服的意思,頭上倒是素淨,大約是知道這麼個程式,就由著喬玉言和陳氏兩個人給她簪了發。
然後便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
按道理來說,兩個上門的人以及媒人是要被待飯的,雖然她們有心想早點兒回去,可也不好這樣落袁家的面子,只能耐著性子待著。
袁雪晴卻忽然笑著道:“六太太,說起來,咱們還有過幾面之緣,只是可惜好似一直沒能做成朋友,從前在人群中看六太太,總覺得你到哪兒都是眾人的中心似的。”
她說著又故意捂氣嘴來,似乎是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
偏偏方才這陰間一般的氛圍,她這忽然這般做作,只看得人身上起雞皮疙瘩。
喬玉言知道她這是諷刺自己,幾次遇到都有事故,她又是喬玉寧的朋友,分明是故意拿這話來說她與喬玉寧之間的姐妹紛爭。
喬玉言臉上也不見惱,只含笑道:“所以說這天底下的緣分難說!咱們原本好幾次在人家宴會上相遇,都沒能深交,眼下卻又做成了一家人。可見這天定的緣分是跑也跑不掉的,冥冥之中,自有他的安排。”
難道就她一個人有嘴不成?她原本看上了宋家,後來又想投五皇子,如今竟和喬玉寧同一個夫君,難道旁人不知?
袁雪晴的臉色果然又難看了兩層,屋子裡又陷入了沉默。
至於午飯,袁家是從酒樓裡直接叫了一桌席面過來,陪坐的仍舊只有一個袁雪晴。
回去的路上,陳氏臉色非常難看,“知道這不是一趟好差事,可怎麼也沒想到竟會這般荒唐,還好方才的午飯沒有叫那幾個妾上桌,不然我真要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