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不知道,等她徹底呼吸平穩下來之後,溫停淵卻是幹脆起身去洗了個冷水澡,再往後院練劍去了。
興奮的人,不止她一個。
一晚上沒好好睡覺的後果就是喬玉言第二天半上午起身,還是哈欠連天。
連壽安堂那邊都報了一聲身體不適。
由此王嬤嬤看向溫停淵的眼神便滿是不贊同。
等屋子裡沒人了,她便訓導起來,“雖說如今老爺已經考取了功名,眼下又在等著正式上任,確實比較清閑,又是年輕夫妻,感情好如膠似漆也是情有可原。
可姑娘你到底還沒及笄,說起來,這會兒連身子骨都還沒有長成,我們這些人不好開口,姑娘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勸勸老爺才是。”
喬玉言愣了好一會兒才忽然明白王嬤嬤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感情她以為她現在這樣精神萎靡不振,是因為昨晚上……
喬玉言的臉陡然間紅得快要滴血,連忙道:“嬤嬤你在胡說什麼,我們不……”
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了,看著王嬤嬤臉上探究的神色,她的話頭陡轉,只能訕訕道:“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恰好溫停淵撞進來,王嬤嬤立刻識趣地退了出去。
喬玉言見著他,越發覺得心裡有鬼,只好低著頭喝茶。
忽然額頭上一涼,她抬眼看去,溫停淵滿臉認真,“別是昨天淋了雨,著了風寒吧?怎麼看著臉上燒得這麼厲害?”
喬玉言連忙把他的手拿開,心虛地笑了笑,“沒有沒有,是屋子裡有些熱,又喝了熱茶。”
溫停淵還是有些懷疑,“是嗎?”
他看了一眼大開著的窗戶,不由一笑,“言兒如今倒是有些畏熱了。”
扯謊這種事情,別扯太多,不然越說越亂,喬玉言幹脆就笑了笑不說話。
誰知道到了下午,溫停淵竟然將太醫給請了過來,說是還不放心。
原本就沒有病,看勞什子的太醫,到底也只是給開了個太平方子。
王嬤嬤卻很是高興,興沖沖地就拿著方子去抓藥了。
只喬玉言覺得苦惱,明明沒病,為甚要喝藥。
但是溫停淵覺得有必要,王嬤嬤也非常贊同,就是屋子裡的其他幾個丫鬟,也都讓她聽大夫的。
結果從這一天開始,喬玉言竟然就真的被盯著每天早上喝一碗藥了。
她原本只覺得這藥喝得莫名其妙,心裡暗自苦惱,直到有一天不小心聽到王嬤嬤跟品蘭的對話。
“這藥你們幾個進屋的丫鬟多看著點兒,必須要叫姑娘全部都喝下去。”王嬤嬤說這話的語氣裡,七分認真還有三分歡喜。
喬玉言只覺得莫名其妙,品蘭卻含笑道:“知道知道,嬤嬤你就放心吧!大夫都說了,這是老爺特意吩咐要給我們太太喝的,為的是好好調養身子,將來好懷孩子的。”
說著似乎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聲音便低了下去。
王嬤嬤卻是沒有顧及,那歡喜便像是能透過她的話鑽出來似的,“這就是我們老爺的好處了,畢竟是打小就認識的,那情分不比旁人。
這頭一樁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咱們太太的身子,太太這結婚早,身子骨沒長開,這麼早就經了人事,到底單薄了些,須得好好養養,將來才能坐穩胎。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打鬼門關走一趟,咱們老爺這是真心為著太太的身子,才這般費心思。”.
七夕的聲音這會兒便橫插過來了,“嬤嬤你可真是越老越不正經了,和我們說這些做什麼?!”
王嬤嬤便又打趣起七夕的婚事來,幾個人都笑做了一團。
只喬玉言在屋子裡坐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她好像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
只不過……
王嬤嬤說著藥是怕她過早經了人事,對身子有害,才要喝的。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