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喬玉言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放心道:“說是病了要去別院裡養著,咱們大家都不知道底細,倒是叫我擔心了幾日。”
她又問:“那日你被帶走,我真怕有個好歹,這種時候,能逃出條命來都不容易。”
相處時日不長,文氏卻是真心關心她,可見人與人的緣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奇妙的。
溫老太太也瞧著他們兩個人笑,“回來了就好,一家人團團圓圓的。”
說話間溫瓊與也過來了,還有溫家上上下下的一群人,一時間怡安居倒是熱鬧起來了。
喬玉言有些緊張,等見著溫老太太倦了,眾人才退出去,老太太便又囑咐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飯。
會陶然居的路上,喬玉言便問起,“你那日回來,會不會被許多人瞧見了你和聖上在一起?”
溫停淵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放心,不至於會犯那樣的錯誤,我與當今聖上,不過是偶然結識,京城上下也沒什麼人知道,方才大家是因為你回來才過來的。”
喬玉言不解,溫停淵便道:“我不過是出去遊歷了一圈,從前與府裡的人也不熟,如何還能來迎接我?”
喬玉言這才明白過來,頓時有些臉紅,雖然那段困難的時間她已經盡力去維持府裡的秩序和生存,可實際上,她做得也非常一般,甚至事後看來還有些糟糕。
尤其是想利用一個小小的院子負隅頑抗,若非對方是嘉禾公主的人,時間一長,到底免不了流血屠戮。
溫停淵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只是……”
喬玉言臉上還有些泛紅,聞言便狐疑看過去,“什麼?”
“還是要多讀書。”
一句話就將她方才的窘迫提升到了十分,她不由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他,“你在笑話我!”
溫停淵立刻閃身躲開,喬玉言便立刻追過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回了陶然居,這一嬉鬧,竟將原本陰霾的心情治癒了不少。
陶然居裡品蘭和七夕早就在翹首以盼,看到兩個人回來,頓時喜笑顏開。
整個陶然居裡如同過年似的熱鬧,溫停淵便笑看著喬玉言被其他人簇擁著進了屋。
知道她大約有許多話要說,便沒有跟進去,轉身進了自己的書房。
屋子裡的好些東西都換過了,顯然當時已經遭了難。
七夕見她來回打量,便寬慰道:“咱們這裡還算好的,早有準備,將許多重要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其他幾處損失得比我們多多了。
好在京城安定之後,朝廷在查那些趁亂打劫的,倒是吐出來不少,不然怕是幾個太太奶奶都要哭死了。”
回到自己屋子裡,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幾張熟悉的面孔,喬玉言的一顆心才算踏實下來,到底還是家裡舒服。
“自那日之後,府裡還發生了什麼事兒嗎?”她想起方才在怡然居沒見著溫大太太和溫良,便若有所指地問道。
七夕捧上喬玉言最愛喝的雲霧茶,便坐在小杌子上與喬玉言說起來,“其他的都還好,大太太當時著實兇險,好在那會兒外頭已經能走動了,及時請了府上相熟的太醫過來,撿回了一條命,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四爺……這段時間一直在大太太的屋子裡侍疾,三太太和三老爺倒是著實嚇得不輕,連著到現在都不怎麼敢出門。”
闔府上下能在這樣的動亂中安然度過,已經是菩薩保佑了。
七夕說著臉上有些猶豫,便伸手指了指後院,“就是喬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