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那個小道上離開的時候,喬玉言清晰地記得,當時她在藏經閣上看到了一個人。
只是當時匆忙,她也僅僅是瞥到了一眼,後面又被各種事情打斷,這件事情也就在她的記憶中淡去了。
再後來,大相國寺祈福的事兒,更是說明瞭此處的不尋常。
再到如今,藏經閣竟然會在先帝駕崩的夜裡準確倒塌,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了,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她已經沒有別處可去,只有這裡。
好在趙靖海說話算話,雖然覺得這個時候喬玉言去大相國寺不妥當,可他一句話都沒有多問,策馬帶著她奔向城門。
如今京城的所有城門都已經鎖了,禁止來往人員進出。
可趙靖海是錦衣衛,本來就是特殊的存在,他在到城門口之前,便將那件大氅拿出來,說了句“對不住”,就將喬玉言兜頭蓋在了裡面。
從外面看來,似乎就只有他一個人坐在馬上。
城門口計程車兵只一眼看到錦衣衛的腰牌,便二話不說直接放行。
感覺到呼呼的風聲從身側刮過,喬玉言一顆心終於慢慢地落了下來。
她出城了。
離城門遠了,趙靖海又將大氅解下來,卻沒有再塞在兩個人之間,而是蓋在了喬玉言的肩頭,“今天雪大,這裡離大相國寺還有一段距離。
可別你人還沒有到,就先給凍壞了,你們這些嬌氣的女子,都不經凍。”
這是什麼直男的語氣,喬玉言無奈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但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對方說得也沒有錯,沒道理這個時候她還要莫名的受這一場凍。
才把披風系緊,趙靖海就遞了個饢過來,“先吃兩口吧!”
喬玉言也不客氣,伸手接過,轉臉看到他正在喝酒。
察覺到她的目光,趙靖海把酒壺往她這邊遞了遞,“要不要來一口?”
喬玉言連忙搖頭,惹來對方的兩聲輕笑。
天寒地凍的,這饢也是硬邦邦冰冷冷的,喬玉言啃了幾口,在肚子裡墊了墊,便不再吃了。
趙靖海見她收起了吃的,才再一次上馬。
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話,兩人一騎,直接朝著大相國寺的方向而去。
還沒有到地方,就看到那邊已經層層戒嚴,甚至還還有一些軍用的帳篷駐紮著。
喬玉言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個樣子,她要怎麼進去?
而且……
現在這樣的情況,她的那個猜測,真的沒錯嗎?
趙靖海遠遠地停下馬,他背過身往前面而去,“你把自己收拾一下,待會兒我帶著你進去,不要叫人察覺你是個女的。”
這能混過去?
喬玉言沒辦法,先把頭發解了,同男人一樣束起了發髻。
可這頭發好說,身上的衣服怎麼弄?
她才收拾好,趙靖海就回來了,扔給他一套兵士的盔甲,“穿上。”
喬玉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腰間的繡春刀,到底沒有問,默默地將那一身套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