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開啟門,果然是拾葉,她悄然竄進來,從懷裡拿出兩包東西,遞給文氏,“這是喬家那位女大夫開的藥,因為沒有親眼見到這邊老太太,她只能按著我說的情形估摸著開。
這些藥她都用得非常小心,便是不完全對症,也沒有什麼大礙。”
文氏連忙小心收好,又對喬玉言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只能紅了眼圈兒。
夜已經很深,幾個人也不再多話,抓緊時間各自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喬玉言便招呼幾個人一起,又將木炭等物,想辦法東藏西藏。
如今天冷,若是沒有木炭烤火,還可以靠活動活動暖暖身子,可回頭煮飯燒水卻缺不得這東西。
文氏一大早起來就去了老太太的屋子,早飯是在那邊吃。
而喬玉言這邊的稀飯才煮好,品蘭正給她盛了一碗,周氏就從她門口路過,照例是嗤笑著道:“我說六弟妹,你這是何苦來?這樣標新立異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今兒大廚房蒸了大肉包子,雖然不比從前,但勝在曹娘子的手藝不錯,想來倒也可入口,可你這……嘖嘖嘖嘖……”
她搖著頭嘖嘖有聲,“唉,你這可真是自找苦吃!”
旁邊跟著她的兩個三房的小妾也忍不住嗤笑出聲,“六太太或許就是愛喝粥呢!太太您心善,倒也不必這樣為人家操心,人家可未必領情。”
來到這裡就這麼短短的兩三日,最熱鬧的當屬三房,那屋子裡的幾個姨娘險些沒把屋頂給拆了,平日裡只是暗暗地別苗頭,如今倒是明光正道地吵了起來。
周氏巴不得她們互相內耗,就在一旁拱火,如今倒是籠絡了兩個願意聽她話的,在她旁邊如同貼身丫鬟似的跟著。
喬玉言懶懶地瞥了周氏一眼,“三嫂若再不抓緊點兒時間,怕是大廚房裡的肉包子都要叫旁人拿光了,你還有空在這裡跟我磨牙?”
如今不比之前,各房的飯菜都是送到各房去的,現在這裡什麼東西都缺,就是餐具都沒有那麼多,因而每頓飯都是各自過去吃,單獨隔了一個小飯廳用來給主子們用膳。
昨晚上喬玉言就聽到抱怨說去晚了,連牛肉都沒吃著。
周氏這樣的人,豈是肯吃虧的主?
聽到喬玉言這話,一邊隨口否認喬玉言的話,一邊加快了腳步,沒兩下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等她們人都走得沒影了,嘉禾公主的聲音才幽幽地傳來,“你現在倒是會擠兌人了。”
喬玉言轉眼就看到她一個人走了過來,聲音裡分明含了幾分幽怨。
“公主倒是出來的少。”
面對喬玉言這分明帶了兩分諷刺的話,嘉禾沒好氣,“你還說呢!我嘴巴裡都快淡出個鳥味兒了,我這輩子還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當飯!”
喬玉言抿了抿嘴,沒有接話。
嘉禾公主隨即不滿起來,“我可是為了挺你,才跟著你一起去分的東西!”
“公主分明是看不慣大太太,又擔心那姓趙的使手段,怎麼倒跟我扯上關繫了?”
眼見著喬玉言氣定神閑的樣子,嘉禾氣不打一處來,“你……”
可終究是沒能說出什麼辯駁的話來,轉而不滿道:“我現在可後悔了,不但沒能吃上一口能吃的東西,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我堂堂一個公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喬玉言正要介面,臉色忽然一變,連忙站了起來,朝外院看過去,嘉禾也收斂了神色,同樣看向外院,那邊已經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