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寧的氣還在心頭燒著,聲音卻軟綿綿地帶著委屈,“四郎,以後……我都不能靠近你了嗎?”
“怎麼會!”溫良看了看後面的婆子,仍舊用壓低了聲音說,“如今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在我眼裡,自然你是最重要的,怎麼可能不讓你靠近?!”
喬玉寧紅著眼睛問:“那為何現在是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昨晚上我等了你一晚上,那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溫良的臉上便露出愧疚來,“寧兒,對不起!請你……請你等我!”
喬玉寧不解這話的意思,“等你?”
“寧兒,公主很快就要進門了,為了溫家,我不能先與你圓房,這對公主是大不敬!”溫良說著嘆了口氣,“她畢竟是公主之尊,更何況,日後她進了門,你還得在她面前立規矩,若她因此而嫉恨上了你,你以後焉能有好日子過?”
喬玉寧登時如墜冰窖,渾身寒涼,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溫良這個意思……
竟然是在公主進門之前都不會跟她圓房?!
而且,什麼叫做她要在公主跟前立規矩?!
若是他寵愛她,護著她,公主又能如何?難道她還要跟自己的夫君鬧翻麼?
喬玉寧不自覺地大口吸氣,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這不是她預想的生活,不該是這樣的。
溫良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對勁,連忙停下腳步,就看到她煞白的臉,立刻走過來擁住她,“你怎麼了,寧兒?!”
“四郎!”喬玉寧抓住他的衣襟,如渴死的魚似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四郎,在你眼裡心裡,是不是從此以後,她就是你的妻,而我,不過是一名妾室?!”
溫良看了一眼那邊已經走過來的婆子,快速地道:“寧兒你千萬不要多心,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現在所有的隱忍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以後的日子,你一定要理解我!”ap.
婆子這會兒已經走了過來,“姨娘是身體不舒服嗎?若是如此,老太太那邊著人去稟告一聲也可,只是怕老太太會對姨娘留下不好的印象,說出去也叫人笑話。”
喬玉寧看到溫良認真而哀求的神色,她咬了咬牙,從溫良的懷裡站了起來。
溫良連忙道:“寧兒她剛才滑了腳,差點兒摔著,我這才扶了一把。”
婆子並沒有拆穿他們這不經推敲的謊言,而是笑著點了點頭,“哥兒是讀了書的人,最是知道規矩二字,如今既然已經成家,就更該謹言慎行,譬如這在外頭,和姨娘之間不該拉拉扯扯,落人口舌。
這其二,縱然姨娘是哥兒的枕邊人,尤其是在人前也該放尊重些,這些個小意暱稱也該改改,不然只怕底下人背地裡要嚼舌頭的,反倒壞了哥兒的名聲。”
溫良臉氣得紫漲,卻還只能努力保持鎮定,“多謝媽媽提點。”
等到了上院,溫老太太倒是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無可不可地飲了兩個人奉上去的茶,然後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便給了二人一人一個荷包,這個過場就算是走完了。
溫大太太領著兩個人出來之後,卻是立刻將溫良支走了,“如今你雖說是解了禁足的令,但是你父親到底還在氣頭上,為了叫他心裡舒服些,你也該日日用功溫書才是,別終日裡在這內宅廝混。”
都這麼說了,溫良哪裡還敢多說,只能匆匆告退而去。
他都走了,喬玉寧又怎麼願意跟溫大太太單獨相處,立刻就輕輕彎了彎膝蓋,算是行了禮轉身就走。
卻被溫大太太給叫住了,“一向聽說喬姨娘從前在府裡女紅出色,我這裡正好有好些東西差點兒鮮亮的繡花,喬姨娘若是不嫌累的話,便上我那兒去,幫我這個小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