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想了想,“那……溫大哥?”
“可我在家排行第六。”
喬玉言聞言便試探性地問道:“那……溫六哥?”
喊出來她自己都笑了,這個稱呼怎麼聽怎麼好笑。
這一笑,氣氛倒是比方才親和了幾分。
“停淵?”說完又自己擺了手,“不行不行,若是叫人聽了,會覺得我太過霸道,竟然在婚前就敢隨意直呼你的名字了。”
喬玉言沒有了主意,便笑看著他,“還是你替我想一個吧!我感覺叫什麼我都不習慣。”
溫停淵卻彷彿忽然沒了興趣,“你就慢慢想吧!這原也不急,咱們到了。”
說著他便自己當先下了馬車,喬玉言這才注意到馬車已經停了。
掀開車簾,就看到他站在馬車邊上,朝自己伸出手。
這雙手其實她很熟悉,骨節分明,手指修長,面板很白,能看到皮下青色的筋組成的紋路,只是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有常年握筆留下來的薄繭。
算起來,她也算是被這雙手牽著長大的。
只不過,從前是溫叔叔牽著小侄女兒,現在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喬玉言悄悄搖了搖頭,將自己心裡的念頭晃出腦海,她不能再這樣了,從此以後,沒有什麼叔侄,僅是夫妻,名義上的夫妻!
喬玉言這才仔細打量眼前的地方,竟是一處內院。
“不會又是你的房子吧?”
上次在那個有著花園的院子離開,她還以為那是隔壁鄰居的産業,誰知道他後來告訴她,隔壁的院子根本就是個空院子,因為那也是他的屋子。
溫停淵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帶著她往裡走,“不是,你這是在溫家的內院。”
“溫家內院?”喬玉言吃了一驚,“怎麼……”
她就這麼來了溫家?
喬玉言心裡說不出的怪異,縱然真的不講那樁親事當成真正親事,可她現在也是溫家實打實未過門的兒媳婦。
這兒媳婦悄悄摸摸地進了他們家的院子,怎麼都感覺怪怪的。
“好了,你不要在那邊胡思亂想了,你跟我過來。”
喬玉言便連忙跟緊他,腳步輕盈地隨著他往裡面走。
“你要帶我去見溫老太太嗎?她知不知道我今天回過來啊?這是哪裡?怎麼感覺一個人都沒有?若是叫人撞見了,回頭我可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你什麼時候回溫家住了?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外頭的嗎?溫家有你的地方嗎?總不會叫你跟別人擠在一個屋子裡吧?”
喬玉言跟在他後面,嘴裡卻絮絮叨叨的,叫溫停淵又無奈又好笑,只得停下來認真地看著她,“言兒,不必緊張。”
“我哪有緊張?我……我緊張什麼呀?”
“你自己不知道你一旦緊張起來,就會不停的說話,不停的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嗎?”
“是嗎?”喬玉言心虛地反問了一句,知道瞞不過他了,只好道,“我是不知道見到了她們要說什麼!畢竟當初是我不想嫁進來的。”
“誰說要讓她們見到你了?”溫停淵好笑地搖了搖頭,“救你自己在那裡瞎琢磨。”
“那你這是帶我……”
“你過來就知道了。”溫停淵帶著她進了一間屋子,然後徑自走到中堂,揭開中間的畫布,指著牆壁開了口,聲音卻比平日裡說話的要小得多,“你不是想要看看嗎?這不是帶你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