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聖人怎麼會過問臣下的家事?!
她急匆匆去找喬謂升,可是喬謂升卻沒有見她,只留下一句話,“你若是想要拖全家人下水,那就繼續鬧吧!”
顯然是被她給氣到了,喬玉言怔愣半晌,竟沒有一點兒辦法可想,甚至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訴說。
而喬家上下因為她的安靜,只當她是已經接受了婚事。
因而當成一件喜事,反倒處處透著喜意。
喬玉言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眼角眉梢透著歡喜,只覺得那氣氛與自己距離非常非常遙遠,遠到叫她無法觸及。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她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喬玉言想到溫停淵那日在書房的反應,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細想來,算是她忘恩負義,明明他傾力相助,不惜放棄自己的幸福,可她卻表現出一副看不上他的樣子。
喬玉言舌根泛苦,卻只能咬牙忍者,等著一個她並不願意的結果。
不知是因為忍耐太過,還是因為之前受得傷一併發了出來,她生病了。
高燒不退,終日裡只是昏睡,半下午好容易各種藥灌下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會燒起來。
徐氏嚇得不輕,日日守在跟前不敢走開一步,兩位太醫更是被請來直接住在了喬家。
如此四五天之後,那燒才漸漸地退了下去,喬玉言人也緩了過來,只是瞧著消瘦了一大圈,倒是讓她心頭的那股鬱氣消散了不少。
看著她精神好了起來,清溪臺的丫鬟們終於敢來回走動,元寶和元宵兩個人性子活潑,徐氏便特意囑咐她們二人常在內室走動。
為的是能叫喬玉言開心些,也讓她打從心底裡接受如今的情況。
喬玉言終於不再終日裡愁眉苦惱,而是盡量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
眼見著如今天已經漸漸地涼了下來,她便帶著丫鬟們收夏天的東西,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笸籮裡放著的半片雲肩。
喬玉言看著那東西,只是抿了抿唇,眼眸中又添了幾分愁緒。
那是她才動手沒有多久的東西,原本是準備要送給溫停淵的心上人。
她也不知道對方喜歡什麼顏色,便挑了最不會出錯的杏色,又怕對方覺得簡單,特地吩咐七夕去庫房裡挑了一斛上好的珍珠,打算一顆顆綴上去。
心裡想著大約女子都愛珍珠,便是她的手藝尋常,為著這一圈兒精心挑選的珍珠也能喜歡這雲肩。
誰知這東西還沒有做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也不知道溫叔叔有沒有對那女子表明心意,那女子又是什麼樣的反應。
若他二人原本就是兩情相悅,那她這豈不是橫插一槓,壞了人家的因緣?
溫叔叔對自己一向這樣好,自己竟然害他至此!
喬玉言心裡更加難受了,只伸手撫摸著那雲肩。
“姑娘,該喝藥了。”七夕打量著喬玉言的神色,輕聲說了一句,便放在一旁,並不勸她趁熱喝。
元寶卻笑嘻嘻地跑了進來,“姑娘姑娘,姑爺來了。”
喬玉言一愣,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卻是七夕道:“姑娘還沒有好,自然不會出去見客,你這丫鬟吵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