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天氣不好,日日淅淅瀝瀝地下了好幾日的雨,徐氏晚上睡覺睡不好,還不忘吩咐人收拾好喬玉寧出行的鬥笠木屐和各種雨具。
只不過如今她已經習慣,心裡也不再將這樣的小事放在心裡,才會淡然處之,可是仔細想想,自己的娘親如此著意於一個與她並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多少還是有些叫她黯然。
喬玉容發洩完了一番之後,便將此事翻篇過去了,倒是喬玉言想起叫王嬤嬤從庫房裡找出幾樣能叫人養氣血的藥材來,叫她帶回去給姚氏。
“此時不是講道理的時候,縱然你娘給了姚家再多,也不如她的身子重要,你這樣的行跡可別在你娘跟前露出來,若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只管找我就好了。”
喬玉容點了點頭,只好怏怏而去。
她才走沒有多久,寧和堂那邊就有人奉了老太太的意令,叫她過去。
去的時候,才發現竟然不止老太太一個人,宋家太夫人竟然也在。
看到她過來,宋家老太太便先笑了,“這孩子瞧著實在是叫人心裡歡喜,精神頭兒又好,打扮得又齊整鮮亮,瞧著就是年輕孩子的樣子。時下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好的顏色鮮亮的衣服愣是不願意穿,倒愛穿那寡淡的顏色,顯得老氣橫秋的,叫我們這樣真正的老骨頭都沒了精神頭。”
宋老太太雖然是誇贊之詞,卻正好說到了老太太的心上,當下便連連點頭附和。
喬玉言自然不好多言,老老實實地按規矩給宋家老太太行了禮,便安靜地坐在一旁聽熱鬧。
祖母既然將她叫過來,必然是有正事兒,她只要安靜地等待就行了。
果然喝了茶說過幾句家常的話之後,珍珠便將屋子裡伺候的人都帶了下去,只留下兩位老太太和喬玉言坐在屋子裡。
宋老太太與喬家老太太對視一眼,宋老太太便頷首點頭,老太太才開了口,“祖母這一次叫你過來,是為著上次在宋家發生的事兒。”
喬玉言連忙正襟危坐,側耳恭聽,“難為您費心,發生這樣的事兒,竟要您為我們這樣操勞。”
宋佳太夫人呵呵一笑,“在我跟前就當時在你祖母跟前一樣,不用這些客套和虛詞,我也不愛聽。”
她說完便收斂了臉上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我也實在沒有料到,我的府上竟然還有這樣的陰私,實不相瞞,藉著這一次的事情,我也將我家那一畝三分地好好地盤查了一遍,這樣的人雖然沒有再找到,卻是找到了一些你們可能比較重視的線索。”
喬玉言沒有言語,只是用眼神告訴了對方,她在很仔細地聽她說的話。
宋老太太也不賣關子,“那日張倫來我們府上,是從後門進的,而領他進來的管事也是在我家幹了好些年的老人了。我也沒有料到他竟然會犯糊塗,為了那幾兩金子竟然就將這麼個禍害帶來了我的院子,聽他招供,原是當日才有人找得他,叫他將這個人帶進來的。”
老太太知道靜和公主的事兒,卻也僅限於知道靜和公主那事兒,其他的都不知道,一時間沒有怎麼弄明白張倫的事兒和帳勾有什麼關系,眼神裡也透露出幾分的疑惑。
可是宋老太太卻沒有看她,一雙眼睛只落在喬玉言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