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葉便勾了勾唇角,再接觸到喬玉言的斜視之後,又連忙將那一點笑意收斂了起來,“多謝姑娘。”
若是沒有重活一世,喬玉言大約在發現此事之後,真的就要立刻去找喬謂升了,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不是小事,馬虎不得。
可是她重活一世了,她知道拾葉的忠心,所以相對於那個她從前從來都不知道的影衛,她自然更加相信拾葉。
喬玉言先起身,將房間的門給掩上了,然後轉身回來才道:“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認識被影衛盯上的人?他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影衛要抓他?”
這連珠炮似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像是根本不想給對方思考的時間。
只是說完了才看到拾葉臉上的為難,喬玉言挑了挑眉,“怎麼?信不過我?”
“不是!”拾葉立刻否認,想了想便在喬玉言的對面坐下了,又給自己斟了杯茶。
喬玉言也不急,就看著她喝茶。
一直慢慢地喝了有半盞,拾葉才開口,“姑娘既然要問,我便不會隱瞞,只是這件事情關系挺大,姑娘……”
“你說吧!”喬玉言揚了揚下巴,“你說出來,若是我能幫你,我便也算是為你出了一份力,若是發現我幫不上忙,那我閉緊嘴巴就是了。”
這話似是叫拾葉放下了後顧之憂,她難得地嫣然一笑,“我自是信任姑娘的。”
她這才說起此事來,“昨日外頭的動靜一起,我就注意到了他,他是我小師弟,入門的時候不過五六歲歲,是唯一一個比我小的,便跟著我一塊兒練功。”
喬玉言捧著茶盞,靜靜地聽她說。
“他天資比我高,入門比我晚,卻很快就超過了我,那時候也淘氣,什麼都要爭上一爭,我沒事兒就要拉著他比試,還控制不住脾氣,將他給傷著了。”
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後頸窩,“這兒……劃了好大的一個口子,當時把所有人都嚇壞了,流了好多血,所以後來就有一道長長的疤,不過我這個小師弟性格好,並沒有跟我計較,我倆反倒自此以後關系和睦了起來。”
說起從前的事情,拾葉臉上竟露出一絲從未見過光彩,可見她家中開鏢局的那段時間,應該是她人生中最快活的時光了。
“昨兒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疤,我親手留下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也不知道圍著他的人是誰,但是,她是我小師弟,我不能不救他。”
喬玉言看著她懇切的目光,心下有些發軟,語氣也就輕柔了下來,“你怎麼知道他一定能脫困?”
拾葉抿唇一笑,“從小相處得久了,總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暗號,我給他留了生路,若是他抓不住,我也沒有辦法,可是他抓住了,這就是命!”
喬玉言並不再過其中的細節,反而問道:“那你現在將他安置在何處?他傷得如何?還有……”
她頓了頓,“你可問過了他,到底為何會被影衛圍捕?總不能是走投無路的小偷小摸吧?”
相信拾葉是一回事兒,可是相信拾葉的這個小師弟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眼下的這個情形,那人極有可能是藏在喬府中,縱然拾葉說她處理得很好,可是事情總要防著萬一。
畢竟這府裡上上下下都是她的親人,她縱然願意陪著拾葉一起冒險,卻不願意將一家人的性命都放在這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