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是一套親手製的秋裝,很是花費了些功夫,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偷偷做的,倒是看得出用了十分的心,叫喬玉言心裡生出一股難言的感動來。
姚氏如今這一向都精神不大好,但是給喬玉言的壽禮卻也花了些心思,都是按照她平日裡的喜好挑的。
喬謂升卻是叫人送了一套頭面過來,說是好叫她及笄了之後帶。
喬謂鵬竟然也還記得,叫人送了些女孩兒家的玩意兒過來,還有喬玉容姐弟倆的。
底下那些管事婆子們便不一一贅述了。
這個生辰竟然過得出乎喬玉言意料的熱鬧,等到晚間散了頭發,腦袋還有些鬧得發昏。
都是這群小丫頭鬧的,竟然替她整治了一桌席面,就在青溪臺裡用,又叫她喝了兩盅荔枝酒,所以有些上頭。
七夕便將今日收到的簪釵首飾等拿過來給她過目,“這些東西姑娘瞧著可有中意的便留下來,下剩的仍舊歸到庫房裡頭去。”
喬玉言日間已經粗粗地看過一遍了,正要揮手叫她拿下去,就看到了溫停淵給的那隻禮盒,連忙伸手撿了出來,“怎麼把這個也擱在一起了?”
開啟盒子,伸手將那支和田玉簪拿出來,喬玉言看著上頭那隻不知道為何物的簪頭,心裡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對著鏡子,將那簪子在頭上比劃了半天,並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只好悻悻地放下。
就在這個是時候,外頭元宵的聲音響起,“二姑娘來了。”
喬玉寧竟然直接就走了進來,見到她坐在妝鏡前,抬了抬眉毛,“喲,是我來遲了,姐姐要就寢了吧!”
喬玉言便放下了手裡的簪子,扶著七夕的手站了起來,“二妹妹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
喬玉寧的視線從對面妝臺上的簪子上移到喬玉言的臉上,“今日不是姐姐生辰麼?可憐妹妹我日日早出晚歸的,竟然都沒能來得及給姐姐拜個壽。
不過姐姐可不要誤會,妹妹可沒有忘記姐姐的生辰,這不,老早就準備好了壽禮,只是沒有空拿過來而已。”
說著便從身後丫鬟的手裡取過盒子,雙手捧來遞給喬玉言,“不過到底是失了禮,所以這會兒特意親自過來,還望姐姐不要生氣。”
這樣的表面功夫,喬玉言雖然不耐煩,卻也不至於當場給她臉色,便笑著接過了,隨手就遞給了七夕,“二妹妹太緊張了,姐姐知道你日日都忙,怎麼可能會為了這麼點兒小事就生你的氣?”
說著便叫元宵進來,“外頭天色已經晚了,梧桐苑過來也有一段路,你替我送送二姑娘。”
喬玉寧似乎是沒有想到她竟然看都不看一眼自己送的禮物,臉上有些憤憤不平。
但是很快就收斂了神色,反而似笑非笑地看向喬玉言,“再有三日,秋試就結束了,姐姐心裡期待不期待呢?”
“咱們家又沒有人參加這次的秋試,我有什麼好期待的,不過若是說為著咱們大啟,我倒是期待朝廷能得幾個有才之人。”
她這樣幾句話,叫喬玉寧臉上帶出了幾分嫌惡,“姐姐用不著這樣遮掩,不管怎麼說,溫四公子到底與姐姐也有緣分一場,我可不相信姐姐真的一點兒都不關心他科考的結果如何。”
說著她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惡意,“若是溫四公子真的取得了個好名次,姐姐你心裡會不會後悔?畢竟當時他其實心裡挺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