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寧勾了勾嘴角,一甩衣袖,飛快地帶著丫鬟進了屋,喬玉言卻慢慢地踱步進了旁邊的耳房。
“母親,昨晚上睡得怎麼樣?”喬玉寧一進屋子,便十分親暱地跟徐氏打招呼,然後又接過丫鬟手裡的東西來替徐氏梳洗。
眼前如此乖巧的女兒,與方才對著姐姐擺臉色擠兌的,幾乎是兩個樣子,徐氏心裡便生出了些慍氣,臉上就帶了出來,她想了想道:“寧兒,言姐兒雖然性格有些直,有時候看上去不怎麼能親近,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姐姐,你該對她恭敬些。”
喬玉寧手上的動作一頓,便想到方才在門口的事情。
沒想到徐氏心裡竟然這樣維護喬玉言,登時怒不可遏,她都淪落到這步田地了,徐氏竟然還護著喬玉言!
只是再多的憤怒,喬玉寧也只藏在心裡,面上卻帶著委屈,“知道了母親。”
見她眼圈兒紅紅,徐氏的心又軟了下來,“你們日後都有自己的前程,如今在孃家相處的日子並不多了,娘是希望你們兩個人都能好。”
喬玉寧便連忙點頭,乖巧道:“我知道了母親,你放心吧!我心裡很愛重姐姐的,怎麼會對她不恭敬呢?方才是我急著過來見母親,如今我一日裡也就只有這麼會兒時間與您相處了,心裡總是捨不得。”
徐氏心下更軟了,撫了撫她的劉海,笑著道:“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到時候你就天天陪在我身邊可好?”
“那是自然,”喬玉寧立刻又高興起來,忽然想起昨晚上燕窩的事兒來,“母親你就別擔心我和姐姐的事兒了,昨晚上姐姐還將她的一盅燕窩給了我呢!說是我一日裡來回奔波辛苦。”
徐氏正在放袖子的手一頓,輕輕應了一聲,“是嗎?”
“那當然是真的,姐姐對我可好了。”
說了沒一會兒,眼見著時間到了,喬玉寧便又依依不捨地跟她告了別,仍舊出去了。
等她走了,喬玉言才進來。
徐氏便問起燕窩的事兒來,目光卻認真地釘在長女的臉上。
結果就看到喬玉言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一旁的七夕更是滿臉憤怒,可主僕倆都沒有發作,喬玉言甚至還笑了笑,“那是前些時候外祖母給我寄的血燕,品蘭怕我連日勞累,才給我燉上的,不過後來撞見二妹妹的人,想著她倒是比我更需要,所以就給了她了。”
“真是這麼回事?”
喬玉言聞言便笑開了,接過柳嬤嬤端過來的茶,遞到徐氏的手裡,“還能是怎麼回事!娘你怎麼了?一盅燕窩而已,難道我那裡還缺這麼點兒吃的不成?且我也吩咐了灶上,每日給二妹妹送一盞去。”
她這樣故作輕松的樣子,徐氏看著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兒。
等喬玉言忙去了,便連忙叫柳嬤嬤悄悄兒將昨晚上在大廚房做事的幾個婆子給叫了過來,親自過問昨晚上在廚房裡發生的事兒。
當家主母如今因為身孕都不管府裡的事情了,這一次親自問起,那幾個婆子哪裡敢隱瞞,立刻一五一十地說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