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如此,當喬玉言將自己所知道的告知時,喬玉容還是不敢相信,微張著嘴,呆愣了好久,最後只能沉默不言了。
老太太早在出大相國寺的時候,就安排了人去衙門裡將喬謂升叫回來,一到家就讓徐氏來寧和堂,吩咐完了之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讓你們太太做好心裡準備,別被嚇到了。”
這麼一說,徐氏哪裡還坐得住,急匆匆扶著柳嬤嬤的手就過來了。
當看到自己女兒安然無恙地坐著,心裡先長舒了一口氣。
只是眾人臉上的神色又有些奇怪,讓她心裡不得不起疑,“老太太,今日去寺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這樣著急叫媳婦過來?”
老太太目光落在她已經顯懷的小腹上,吩咐珍珠搬來一把圈椅,又在上面墊上厚實柔軟的墊子,“你先別著急,有了身子,遇到什麼事兒都不要慌,先保重自己。”
越是這樣說,徐氏心裡越是不放心,卻又不敢再多問,目光掠過在場的人,忽然疑惑問道:“寧姐兒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喬玉言連忙上前,扶著她坐好,“娘,你先別問了,今天發生了一些事兒,這事兒祖母不好私自處置了,才叫您和父親一起來的,什麼事兒都有祖母和父親在呢!您先安心。”
姚氏一路上都沒有怎麼緩過來,這會兒看到徐氏的樣子,便也安慰了兩句。
畢竟這一位之前可是一直將喬玉寧當親閨女的,只是碰到今日的事情上頭,她平日裡便是再會說話,今日的言語也難免有些幹巴巴。
說話間喬謂升已經過來了,身上還穿著官服,“母親,發生了何事?這麼著急將兒子叫回來?”
約莫是因為聽到訊息著急,大熱的天冒著暑熱騎馬回來的,這會兒頭上還有一頭的汗,領口都被汗染深了顏色。
要在平時,老太太必然會讓他先喘口氣,再飲些涼飲,今日卻顧不上了。
“你生得好女兒!”老太太怒極反笑,“我這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丟人的一天!”
說著,忍不住將手一拍,桌上剛剛端上來的茶,竟被不小心拂落在地,登時碎得四分五裂。
老太太是個什麼樣性格的人,做兒子的最清楚不過,這樣的盛怒,實屬罕見。
喬謂升連忙跪下認錯,“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母親千萬保重好身體!”
徐氏一見,也要跟著起身,老太太卻擺了擺手,似乎是說不出口,轉向趙嬤嬤,“你來說給他們聽。”
趙嬤嬤是一直跟著老太太的老人了,在主家面前這樣的臉面還是有的,當下便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客觀地將當時所見說了出來。
實際上老太太並非是剛到那裡,七夕去得快,老太太到的也快,剛好聽到喬玉寧說的那番關於喬玉言的話,便幹脆停下了腳步,想要看看這個孫女兒還能怎麼樣的顛倒黑白。
她雖知道裡頭不妥,可還是想看看自家養出來的這個姑娘,還能說出什麼話來,然後趁著別人發現之前將這件事情摁下,誰知道溫家大太太來的也快,所以才推開了門。
誰知門裡頭竟然是那樣一副情形!
喬謂升和徐氏也是目瞪口呆,夫妻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氏哪裡還能坐得住,站起來,卻又彷彿站不穩。
她遲疑了好久才開口,“這……這是真的嗎?”
“將那孽障給我帶進來,”老太太卻不願意多為此而費唇舌,“如今已經到了自己家,我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話來!今日之事,若是傳揚出去半個字,直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