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喬玉寧見他神色變幻,便知道他心裡所想,捏著對方袖子的手也不由悄悄攥緊。
“四公子與我姐姐也算得上是良緣了,知道了這個,我便是心裡再痛苦難過也不得不放下,誰知道今日又發生了這樣的意外,眼下只有我與四公子兩人在此處,我心裡有些話,卻是不得不說了!”
溫良心裡如同被油煎一般焦灼,又覺得喬玉言更與自己般配,人也更好看。
可看著喬玉寧如此模樣,又覺得心神搖曳,更溫柔可人。
聞到來自少女身上的馨香,心裡已經充滿了憐惜。
眼下聽她這麼說,想到日後二人再也不會有任何瓜葛,又覺得胸口隱隱作痛,連忙柔聲道:“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話,在此處放心說便是了。”
“我還能有什麼話要對四公子說?我想說的,你都已經知道了,我只是不甘心啊!”
她嚶嚶地哭了起來,“我如此珍視的人,不能由我用我這一生去照顧守護,卻要叫別人踐踏,我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痛心?!”
這樣的話,分明裡頭有原因在,溫良立刻臉色認真起來,“怎麼說?”
“難道四公子不知道我姐姐與安郡王的事兒嗎?”喬玉寧看向他,臉上寫著不可置信。
“這……”溫良溫聲道,“我當然知道,只是這事兒,安郡王不是都上門道歉了嗎?”
“外頭人都這樣覺得,覺得我姐姐既然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必然沒有對安郡王有什麼心思,卻不知道,實際上我姐姐那是被安郡王拒絕了之後的惱羞成怒而已。”
“啊?”
這一點,溫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不由露出詫異的神色來。
“我姐姐就是這樣的人,她一向要強,什麼都要最好,才來京城,便發現在世家的宴會上,安郡王便是那個最耀眼的存在,所以,一開始就以他為目標,可惜,安郡王並沒有看上她,後來還被她煩的受不了,才做出放狗追她的事兒。她一向被徐家人寵著長大,在南方簡直就是個小霸王似的,如何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因此也不顧我們家族的臉面,就偷偷策劃了那件事兒,我們家當天晚上一個人都沒有睡覺,只有她一個人安心睡了。”
“竟然是這樣!”
喬玉寧擦了擦發紅的眼睛,“只是我也想不到公主竟然會上門來給我們家道歉,我姐姐做的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而如今,她不再惦記安郡王,也是因為她知道她得不到罷了。後來見著我喜歡你,又瞧這你條件在她眼下能選的範圍裡已經算是好的了,便動了跟我搶的念頭,四公子你仔細想想,從前我大姐姐是不是並沒有對你有個好臉色。後來的轉變,完全是因為發現了我對你有情而已,不想讓給我,以她嫡女的身份,難道我還能跟她爭嗎?”
她這麼一說,溫良便想起剛開始喬玉言對他的冷眉冷眼來。
果然如喬玉寧所說,並不是一開始就如此時這般和氣的。
“她……她竟然……”
“她不是真的喜歡你,只不過你是她的戰利品而已,所以我才會如此心痛,明明我對你一片真心,卻不能與你在一起,她並沒有將你當成一輩子的良人,卻可以輕而易舉地讓家中的長輩替她籌劃,我好不甘心啊!”
溫良的拳頭因她的話而握緊了,臉上的神色也鐵青一片,“竟然如此……”
喬玉寧仍舊嚶嚶地哭著,忽然聽到外頭傳來細微的動靜,心神一凜,再看溫良的狀態,自覺時機已經足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