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過那隻捂著自己嘴巴的手,果然輕松地就解開了自己的桎梏,轉身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眸。
“溫叔叔!”
“噓!”
只見溫停淵修長的食指停在唇邊,眼角含了一絲淺淡的笑意,“外頭都那麼多人呢!你生怕沒人發現你不見了?”
喬玉言連忙放開她的手,轉而捂住了嘴巴,然後便無聲地笑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竹青色的直裰,腰間繫著一根碧玉色的腰帶,背手站著,越發顯得長身玉立,卓爾不凡。
喬玉言看著對面的人,心裡不由腹誹,都說安郡王生得好相貌,要她說,那是這些人都沒有見過她溫叔叔的模樣。
“怎麼了?”溫停淵見她目光一直停在自己的臉上,挑了挑眉問。
喬玉言笑眯眯道:“溫叔叔好看。”
說完忽然腳下一晃,身子登時不穩往一旁摔去,還好溫停淵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了,又拉到一旁坐下,她便沒注意到對方因她方才那話而一瞬間不自在的臉色。
喬玉言坐下來才發現他們此時正在一艘船上,應該是有人在撐船,外頭喧鬧的聲音也漸漸地遠了。
“溫叔叔,你怎麼在這兒?”
喬玉言以手托腮,笑得眉眼彎彎地看著對面的人。
同樣都是燙盞溫杯,他做起來比其他人看著就格外賞心悅目,大概是因為他有一雙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
“有點兒事。”溫停淵隨意回答了一句,將泡好的茶遞給她。
喬玉言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她知道他向來話不多,不過這不影響她的絮絮叨叨。
自從她三四歲時頭一回摸到他的院子裡,從來都是如此相處,“你是來京城了嗎?還會走嗎?我娘懷孕了嘞!算起來過完年就該生了,就是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
又說起最近發生的事情,說起徐氏與自己的隔閡,家裡父親和祖母的性格,還有她最近開始學著管家。
溫停淵只是坐在對面聽著,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一如以往。
等她說的差不多了,他才語氣裡帶著一絲笑意地問:“不打算跟我說說方才的事情?”
喬玉言臉上的笑容陡然間尷尬起來,好一會兒才扯了扯嘴角,“啊?剛才的事兒啊!你都看到了嗎?其實……這……也不能怪我……那是他先放狗把我追下水的啊!我不就是以其人之道,也給他放了次狗麼?”
雖然話是這麼說出口的,實際上喬玉言也心虛得很。
畢竟那是安郡王,是皇親國戚,自己此舉雖然說是有足夠的把握不會有事兒,可到底太過於大膽了,喬玉言有些緊張地拿眼睛偷偷看對面氣質如冷月的男子,心裡有些打鼓。
溫叔叔會不會覺得她太魯莽了?驀然間想起小時候被他訓誡的事情,心裡頭就有些犯憷了。
“嗯,放得好。”
對面男子又輕笑了一聲,讓喬玉言有些恍神。
“啊?”
“狗,放得挺好。”
確定他是肯定了自己之後,喬玉言面色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