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黎酒轉頭就要去看唐宋,誰知道他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再定睛一看,只見班恩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下了上衣,蓋在唐宋身上,還撕下了他嘴上的膠布。
“對不起,我來晚了。”班恩心髒瘋狂的跳動著,身體裡黑暗深處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叫囂著,班恩緊緊的抱住唐宋,將他揉進懷裡,力道大的幾乎要將唐宋揉進他的骨肉裡一般,“讓你受委屈了,是我的錯,我不該留你一個人的……對不起……”
你來了就好呀……
唐宋動了動嘴,可他依舊發不出什麼聲音,他被班恩緊緊的抱著,他看見安妮也氣喘籲籲的跟了上來,弗裡恩和黎酒也都擔憂的看著他。
真好……得救了……
唐宋努力勾了勾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沖著其他人笑了笑,然後他再也支撐不住了,終於安安心心昏了過去。
“唐宋!”班恩感覺到靠在他身上的人身體輕了很多,他頓時慌了,以至於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班恩,冷靜!”黎酒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摁住班恩的肩膀,結果得來班恩一道冷漠的眼神,然而黎酒卻並不在乎,“班恩,唐宋只是昏過去了,趕快帶他去醫院看一看,檢查一下的好。”
說完,班恩才理智了許多,他喘著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將唐宋打橫抱起,細心的安妮連忙拿了毛毯出來讓班恩裹住了唐宋,蓋住他的臉,幾個人這才氣勢洶洶的走了出去。
弗裡恩讓班恩幾個人先把唐宋送去醫院,他則是留下來報了警,以及負責酒店賠償問題,和安全問題的交涉。
黎酒負責駕駛飛行器,他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抱著唐宋一臉擔憂焦急的班恩,他微微蹙了蹙眉頭,想起來自己正在家裡突然被班恩叫出來說要去找唐宋,這個家夥,還是這樣,從小就沒變過,出了什麼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
“班……班恩……”
被抱在班恩懷裡的唐宋忽然發出一聲弱弱的呼喚,班恩連忙低頭看向唐宋,聲音極盡溫柔,“我在。”
“水……我想喝水……”唐宋沒睜開眼睛,他迷迷糊糊的說著,還砸吧了一下嘴,“我想喝水……”
班恩一聽,連忙從飛行器的儲物櫃裡拿了一杯水出來,倒在杯子裡喂唐宋,然而唐宋卻不知為何緊緊閉著嘴巴,喂過的水全部流了出來。
“唐宋,唐宋,張嘴,喝水了。”班恩心裡慌得很,他不想班恩口渴,可唐宋又不肯張嘴喝水,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頭腦一熱,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後低頭吻住唐宋,將水全都渡了過去。
唐宋喝下去了。
“班恩……我還要……渴……”唐宋迷迷糊糊的說著。
班恩心髒瘋狂的跳動著,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這麼做,然而他就徹徹底底的放縱自己,讓自己發瘋,喝了一口又一口的水渡給唐宋。
駕駛著飛行器的黎酒都快看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開到了醫院,檢查過後,醫生說唐宋只是喝了加了迷藥的水,藥量有點大,怕是下藥的人不知道輕重,如果在多一點,唐宋可能會中毒而死。
死亡。
對於班恩來說一個並不陌生的詞彙。
他曾經並不畏懼死亡,甚至期待過死亡,然而現在他怕了,他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唐宋,他只覺得恐慌感湧上心頭,那種很久都沒出現過的恐懼感又出現在他的情緒裡——害怕失去。
班恩失去的東西太多了,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再害怕失去,因為最重要的親人都離他而去了,他還有什麼可以失去呢?
而如今唐宋出現在了他的生命裡,他是那樣的霸道,那樣的燦爛,那樣溫暖,讓他推拒不掉,逃避不了,只能被迫接受,然後沉溺在名叫“唐宋”的夢境裡。
“班恩,我已經讓人把可裡科也送到了醫院,等他醒過來,你就能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黎酒不知道如何安慰班恩好,他看了唐宋一眼,半天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不用問了,星網上到處都是唐宋也會可裡科的訊息了。”班恩聲音冰冷刺骨,似乎沒有一絲感情,“能做出這種事的還有誰?我一直沒動手,是因為唐宋讓我壓著,他想憑實力說話,但是現在……我覺得讓他用我的名聲出去闖蕩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沒人再敢碰他。我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他是我的愛人,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