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燕到底是沒見過幾次世面的小姑娘,心裡除了一心想要嫁進給程耀鐸,眼裡沒有旁人之外,若論這罵功和心機,她還真是沒練功。
從蕭玉蓮一進門,她就拿自己與她暗暗比較,結果發現,除了自己尚在年輕之外,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不及人家這位和離婦一半兒。
這周身上下,舉手投足,兩人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所以齊曉燕童鞋光顧著去看蕭玉蓮那迤邐多姿的妙美,就忘了給她行禮問好,維持面子上的禮數了。
被蕭玉蓮這一通罵,雖然感到委屈和羞辱,但是還是站起身來,面帶悽然,眼含淚珠,給蕭玉蓮只草草地屈了屈膝蓋,低低低喚了一聲“知幀嫂子”,算是行了禮。
“蕭氏,今兒個姑母來呢,是要事與你說。”程家姑太太心裡有氣,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就要道明來意。
結果她話說到一半,蕭玉蓮一擺手,“程家姑太太有所不知吧?我們家裡,向來是男人做主,所以呢,你有事兒,還是跟我相公說吧。”
開什麼玩笑?帶著一個小白蓮花跑到我家來扯大旗拉虎皮,你以為姐姐我是那麼好耐性的?
程家姑太太哪裡會想到,這麼一個出身低賤的和離婦,居然油鹽不進,好話賴話都不聽,根本就沒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裡,氣得她一時竟不知怎麼張口了。
那齊曉燕見程家姑太太不說話,心下發急,暗道不好,這要是大伯母今兒個不把話說明瞭,把事兒挑明瞭,過了這個村可就不知在等什麼時候了。
想到這兒,急忙拉住程家姑太太的手,悽然欲滴,“大伯母,您別生氣,當心氣壞身子。都是綠芝不好,只顧著被知幀嫂子美貌給驚住了,就失了禮節,忘了您的教誨,請大伯母不氣。”
不得不說,綠芝這兩句話說得還有點白蓮花的味道。
蕭玉蓮依舊面色淡淡地,不喜不怒。
就在這時,張彩霞從外面走了進來,直接到了蕭玉蓮面前,低低音聲稟告著,然後便又退了出去。
蕭玉蓮眉角一挑,帶著幾分戲謔地笑意,看了看程家姑太太,又掃了一眼齊曉燕,然後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的,端起茶盞,姿態十分優雅地輕啜了一口。
程家姑太太見狀,眼皮跳了跳,心裡也打起了鼓。
齊曉燕更是神情緊張。
三個人默然無語之際,忽聽的門外傳來幾聲厲喝,“都給本爵爺記住了,若是敢覬覦酒作坊秘方,隨便出入酒作坊的,不論是誰,都給老子打斷雙腿扔出嶽良村。
就是那蔬菜大棚也要守嚴實了,不能放進去一個外人。不,就是那蚊子蒼蠅都不進去,誰放進去,我就拿他問罪!”
“是,伯爵爺!”程耀鐸聲音極其嚴厲駭人,常五和那六回答得也幹脆利落!
程家姑太太聞聽門外傳來的這番話,老臉登時就白了。
今兒個她可不是隻帶了齊曉燕來,而是還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
一進舊宅這邊的時候,他的兩個兒子齊山,齊海就下了馬車,直奔不遠處的酒作坊去了。
齊山和齊海仗著自己是程家的表親,是程家最至親的親戚,所以下了車,就大搖大擺地來到酒作坊大門外,一句話沒有,就往裡面闖。
結果,沒走到門口,就被守大門的,用蕭玉蓮的話說,就是執勤保安給攔住了。
“兩位公子請留步,此處是酒作坊重地,閑雜人等,沒有伯爵爺和夫人的允許,不得擅入,還請兩位回轉。”
“什麼?不讓我們哥倆進?”齊山和齊海大怒,在家一向張狂慣了,哪裡受得了這委屈?上前奔著那阻攔的侍衛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嘴裡罵著,“狗奴才,瞎了你們的狗眼,我乃是你們伯爵爺的表弟兄,爾敢阻攔?”
五彩繽紛破馬張飛的好生活 第三百五十章 潑婦罵街式
齊海的這一巴掌,若是扇到了面前這位侍衛臉上,侍衛就知道,今兒個自己非得回家種地不可。
因為伯爵夫人培訓他們的時候,就說過,“你們的職責是守好酒作坊的大門。如果,有人,陌生人也好,熟悉的人也好,只要是沒經過伯爵爺和本夫人允許的,他們進德酒作坊大門一步,你們就立馬給我滾蛋。
如果,有那驕橫的人,仗勢硬闖酒作坊,你們被捱了打,本夫人會給與你們一定的補償。但是,作為侍衛,被人輕易打著了,說明你們沒本事,所以還得回家看老婆守孩子。
那你們該怎麼做呢?本夫人告訴你們,既要你們謹守職責,還要使得自己不被傷害。當然了,若有來酒作坊找麻煩的貴人,你們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躲進大門裡,剩下的事兒,由伯爵爺和本夫人處置。”
因此上,齊海的這一巴掌,自然是被視為輕松躲開了,並且嚴正警告道,“兩位公子既然是來做客的,那就請去家裡。這裡是酒作坊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隨意出入。”
齊山和齊海氣壞了,碰上這麼兩個不怕死的侍衛,他們打是打不過,罵,又無濟於事,所以氣得暴跳如雷,就要硬闖。
他們就不相信了,這兩個伯爵府的侍衛膽子再大,也不敢真格地對他們動手,畢竟在這等級森嚴的社會,上下尊卑是有別的。
守門侍衛一看齊山齊海硬要往裡闖,登時就壓不住火了,心道,你們這兩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小爺的話聽不懂是不是?既然聽不懂,那咱們就用手招呼了!
於是,齊山和齊海還待耍橫往裡闖的時候,侍衛手下可就沒客氣,一個人薅住齊山,一個人薅住齊海,兩人雙臂一用力,就將他們給提溜了起來,然後……甩破布似的,就將齊山和齊海給甩出門去……
酒作坊門前回歸平靜,倆侍衛想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般,手壓腰刀,目視前方,面色肅然,站得筆直!
齊山和齊海被摔的就覺著身子骨都碎裂散架了,疼得連哼都沒哼,直接要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