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蓮抱怨著,躺在炕上竟然睡著了。
這一睡,竟是睡到大天亮。
聽著外頭有了動靜,想是下人們開始做工了,蕭玉蓮才伸了個懶腰,又將身子換了利索,然後才穿上緊身內褲,外穿粉紅色襦裙,便推開門走出房間。
“嗯?你怎麼在這兒蹲著?”一出屋子,就見程耀鐸頂著兩只熊貓眼,愁眉苦臉,一副倦容地苦巴巴地望著他,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娘子,”程耀鐸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和委屈,“你不要本相公了是嗎?你不願意理我了?我那麼叫你,你都不肯理我,我……我要娘子。”
我……我勒個靠地,這人看樣子是沒救了,越來越孩子氣了!
“娘子,”白芷也同樣是熊貓眼,一臉倦意,努力嚥下一個哈欠,強打精神稟告道,“娘子,伯爵爺昨晚上在這兒蹲了一夜,奴婢們怎麼勸他他都不肯回房歇息,說是您定是病了,不能離開的。”
我……蕭玉蓮兩世為人,聞之就紅了眼眶。
一夜未睡!
豈不是在這兒蹲守了一夜?
這一夜未睡,對於特工精英的蕭玉蓮來說,真心不算是什麼事兒,放在前世,為了完成任務,三天三夜不合眼的時候,也不知沒有過。
可是,現在的情況與那時候完全不同啊。
程耀鐸竟然為了自己,一夜未睡,就那麼一個姿勢地守在門口,該叫蕭玉蓮如何不感動?
“娘子,你……別不理我,我聽話了,沒敲門。”程耀鐸見蕭玉蓮愣怔地看著自己,心裡更是打起了鼓。
“你個……傻子,”蕭玉蓮拉著他的手,將他拽了起來,嗔怪地輕聲罵了一句,“你怎麼這麼實誠啊?啊?不知道夜裡就得去睡覺啊?”
程耀鐸吸了吸鼻子,忐忑不安地道,“娘子生病了,本相公好擔心的。他們說你沒生病,其實是糊弄我,以為我傻看不出來呢。哼,都是壞人!”
蕭玉蓮嗓子有些發堵,聲音噎咽地說不出話來,朝著白芷擺擺手,半天才道,“快讓灶房端飯來。”
“是。”白芷腳步虛浮地急忙出了房間,去喊灶房的趕緊端早餐來。
用過早飯,蕭玉蓮哄著程耀鐸去新房補覺。
可是這個二缺說啥也不肯回新房自己的住處,非得要留在客堂睡不可,說是他離開了娘子,娘子發病沒人照看怎麼辦?
這一下,不論蕭玉蓮是好話哄著,還是嚴詞厲色,程耀鐸就是不肯離去,最後還索性就躺在了客堂的地上。
我勒個靠的,一個大男人,竟然使起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慣用招數,真是服了他了!
萬般無奈,蕭玉蓮只得將他安置在自己的房間裡,不然這小子真就要睡在客堂的地上。
“娘子的房間好香!”一進屋,程耀鐸睏意全消,立馬來了精神,吸著鼻子傻笑著叫道。
“娘子,來,上炕一起睡。”
我去……這個混蛋該不是藉著傻勁兒裝糊塗,要提前佔姐姐的便宜吧?
蕭玉蓮忍著耐性,哄著程耀鐸躺下,給他蓋好被子,剛要往外走,這小子一伸手就扯住了她的衣襟,軟糯糯地哼哼道,“娘子,你不要走,你要走,快上炕,咱們一起睡覺。”
睡你個大頭鬼!
蕭玉蓮把眼珠子一立瞪,臉色一沉,輕喝道,“趕緊閉眼睡覺!再廢話削不死你!”
程耀鐸嘴癟了癟,眼巴巴地瞅著蕭玉蓮,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他腳著娘子是真的不喜歡他了,不然他再鬧,也不會要揍他的。
沒一會的功夫,程耀鐸就帶著萬分地心塞和委屈睡著了,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居然還做睡夢裡抽噎了兩聲。
我勒個老天爺爺呀!
蕭玉蓮表示她快受不鳥了!
這還是那個打扮得跟個火烈鳥一樣的程耀鐸嗎?這簡直就是一個心智不全,還沒長大的孩子嘛!
唉……蕭玉蓮嘆氣,瞅著程耀鐸為自己默默地悲哀半分鐘!
要想治好程耀鐸得病,萬分之一的機率就是再把他敲昏一次,喚醒他那部分沉睡的大腦來。
當然這做法忒有點不靠譜!
要想治好他的病,還得靠精湛的醫學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