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孟修套上衣服,坐在潔白的床上,有些嚴肅,“永襄,這件事兒吧,我尊重你。”
永襄是那種從小不太引人注目,沒多少人關注也就沒多少人關心的人,所以一旦有人對他好,他也會對別人好。一旦有人問他的意見,他會先想著別人的意見,然後盡量按別人的想法說。
永襄有些受寵若驚,赴死一般走過去:“我剛剛……就是沒緩過來,其實我……想過。”
孟修看他那副樣子輕笑一聲:“好啦,快換衣服我們去看電影吧,以後再說這件事。”
永襄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勇氣還沒有散去,有很多勇氣一旦散了就再也凝聚不起來了。
永襄走到床邊,孟修正漫不經心地拿起一件外套準備穿上,突然永襄的臉就到了自己眼前,然後是嘴角軟軟的觸覺。
還未穿上的外套掉在地上,在驚慌失措的氣氛下,窗簾被拉起,隔絕了外面的光線,隨後門也被關上了。
手下變化的觸感。
鼻息變化的節奏。
還有頭發上的水珠被甩到了臉上。
這具身體被另一具身體喚醒了一些奇異的感覺,就像是種子突然發芽時那一刻所具有的神奇的生命力。
永襄耳邊傳來濕潤的感覺,然後他在恍恍惚惚間聽見孟修低沉地、溫柔地說:“被子髒,要不你咬我吧。”
永襄把臉埋進被子裡。
就像是溫柔的海浪。
就像是和煦的春光。
就像是被傳送到了宇宙。
就像是漂浮在地獄與天堂之間。
魔鬼拉著身體下墜,你卻在天堂呼喚我。
一個人怎麼會有這樣攝人的能力?
所有的感官都與這些動作息息相關,都在大海裡沉浮。
半夜,孟修醒過來,摸了摸身旁,指尖傳來溫暖,卻空無一物。
他抬起頭。
窗簾柔滑的布料順著風的方向漂浮,能看到天空上的星光還有一輪彎月。
永襄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紅色的火光浮在嘴角。
一支煙還剩下一半。
孟修本想揶揄他怎麼半夜才想起來抽事後煙,看到永襄的頭發向下滴了一滴水之後他沉默了,又悄無聲息地躺下去。
永襄洗過澡。
然後出神地站在窗邊。
孟修把頭埋進被子裡,摸出手機刷著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