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吃了早飯,丁琨帶來了丁秋發來的書信,丁錦煙終於迫於丁遠承壓力,已經從西豐鎮啟程了,大概三天就能到集安鎮,丁遠承終於舒了一口氣。
準備好和趙安彤去黑木山看一看,順便讓丁琨去少主府,告訴下人把安辭洪找回來,中午的時候在府裡等著,如果不這樣提前通知的話,去少主府是肯定找不到人的。
黑木山的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陸陸續續少量的工匠每天都在增加,通往黑木林的通道也在同時開鑿著,丁秋在現場全面指揮著,地理條件的優勢,讓開採工作可能比預想的還要順利。
只是丁家老爺子那間小屋,進展的相當緩慢,一個工匠悠哉地靠在一堆木料後面的陰影裡乘涼,這家主顧說了,蓋的越慢越好,工錢按天算,那工匠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有點缺心眼的主顧,別提多高興了,只要每天釘上兩根木料,讓外人看來這屋子在按部就班地建著,拖上幾個月,輕輕鬆鬆賺一大筆錢。回去可以給兩個娃買好多好吃的,再給娃他娘買幾件新衣服,幸福生活就是這個樣子啊!
少主府裡的安辭洪,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靠在軟榻上打盹,最近太耗神了,需要考慮回府裡睡幾天養養精神了。
“少主,少主!丁公子來了!”現如今,丁公子三個字,就像醒酒湯一樣,不管什麼時候,只要聽到這三個字,保證安辭洪瞬間清醒。
“哦……啊……丁公子來了啊,快坐!來福,上茶啊,愣著幹什麼?”
“少主昨晚沒睡麼?”
“啊……那個……”安辭洪怕丁遠承怪罪他又出去花天酒地,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丁遠承其實也根本對他的回答不感興趣,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謝遺韌的信已經寄出去了。”
安辭洪就像坐在了刀尖上一樣,“騰”地彈了起來,道:“什麼?已……已經……又寄出去了?”
丁遠承繼續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安辭洪萬念俱灰的一屁股坐回椅子裡,然後把牙咬的咯噔咯噔響,手攥著椅子的扶手,爆出了幾條青筋。
“這個謝遺韌,老子真應該早點了結了他!”說完又想到眼前只有丁遠承在,聲稱“老子“似乎有點不妥,連忙道:“我是說,我,我應該早點了結他!”
“不過謝遺韌這信,不是寫給你爹的。”
“啊?!”安辭洪一聽這話,馬上癱軟在椅子裡,道:“丁公子真愛開玩笑,嚇死我了,哈哈,嚇死我了!”
“是寫給任宇文的。”
“任宇文?謝遺韌的至交?“
丁遠承點了點頭,安辭洪又一次緊張起來,丁遠承這樣半句半句地說話,馬上就會把安辭洪折磨死。
“謝遺韌信上說,少主你不思悔改,他已經對少主完全失望,可城主護子,遲遲不能處罰少主,害他只能在這窮鄉僻壤一待就是十幾年,如今自知回都城無望,眼睜睜看你日日沉迷,他將永無翻身之日,所以他懇請任宇文幫他想辦法離開這裡。”
安辭洪一聽,覺得這也未必是件壞事,謝遺韌走了,這裡就徹底是自己的天下了。可接著丁遠承又說了半句:“如果任宇文不能幫他,他索性都要在這裡耗死,不如領著手下精兵,直接反了你,也總比這樣拖到你死了他跟你陪葬強。”
安辭洪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謝遺韌這麼極端,幸虧丁遠承提前告訴了他這個訊息,不然萬一謝遺韌無法離開這裡,自己手無一兵一卒,肯定得要死在謝遺韌手裡。
“那……那怎麼辦?我要不要給我爹寫封信,讓他快點把謝遺韌調走?”
“少主想不想既解決了謝遺韌,又讓城主對你刮目相看?”
“哦?丁公子快說,我該怎麼做?”安辭洪眼冒精光,現在的他,對於丁遠承是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
丁遠承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安辭洪不停地點頭稱贊,直道“好主意”,心中對於丁遠承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那少主就盡快給城主寫信吧,相信他會非常贊成你的想法的,所以大賽的事情,就先準備起來吧,如果少主人手不夠的話,我可以派些人來幫你。”
“好,我這就去給我爹寫信,丁公子能多派幾個人到我這裡來,那是再好不過了,你也知道,我這裡,實在沒什麼能用的人。”
“那好,少主就騰個院子出來,我派幾個人過去,以後大賽的事情,就在那裡商討吧。”
“好,好!”安辭洪應著,想到房子,就想到文房庫的人告訴他,丁遠承拿走了十二張地契的時候,那種心在滴血的感覺,可萬事都要仰仗這丁遠承,只能先低頭再說,安辭洪把希望都寄託於以後自己是要回都城的,這裡的房子,不過都是自己的墊腳石,狠狠心咬咬牙,也就不那麼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