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片刻,輕聲問道:“治君成為首領以後會變成我不認識的人嗎?”
“奈奈想我改變嗎?”鳶色的眼眸映出她的身影,身為首領的太宰治沒有坐在首領的座位上反而彎腰俯身遷就著貓澤奈奈的動作。
她垂眸裁剪出一段紗布疊成剛好可以遮擋住傷口的大小,手指壓著紗布貼在太宰治額上受傷的位置,道:“我不想治君改變。”
貓澤奈奈害怕一切未知的改變。
她害怕太宰治以後會變成一個讓她覺得陌生的人。
“那我就不改變,”太宰治眉眼微彎,說得十分輕松道:“在奈奈面前,我一直都會是治君。”
要是貓澤奈奈不想他改變,在她面前他會一直是以前的太宰治。
鼓膜邊響起不知道誰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清晰而分明。
她微微睜大眼睛,手指勾住太宰治的尾指,急忙說道:“那就這樣約定好了,治君說過的話不許變。”
“奈奈還是小孩子嗎?”他失笑道:“這樣的拉鈎方法,小孩子都不會用了。”
她執拗道:“治君答應我了。”
不管是什麼保證承諾的方法,只要好用在貓澤奈奈這裡都是有用的辦法。
“是是、”太宰治無奈著妥協應聲,尾指屈起勾緊她的手指,笑著道:“我保證太宰治在奈奈面前一直都會是治君,這一點就算他成為首領也不會改變。”
得到承諾的貓澤奈奈徹底安心放鬆,路上堅持熬著精神和體力兩地奔波,一回來又與尾崎紅葉發生沖突戰鬥,精神繃得幾乎如弦一般差點斷裂,如今一安心放鬆下來,睏意就開始上湧。
腦袋一點一點犯著困,她還是沒忍住洶湧的睏意,身體前傾靠進太宰治懷裡陷入沉睡。
少年垂落在身側的手輕顫一下,緩緩抬起環抱住貓澤奈奈。
只有在她睡著的時候,他才敢輕輕抱一下她。
……
因為破壞首領房間被罰去遊擊隊的貓澤奈奈開始陷入水深火熱的一線戰鬥人員生活。
每次看見對面在開槍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四處跑動躲開。
可是四處亂跑比站在原地不動更容易被流彈打中,幾次過後貓澤奈奈逐漸學乖在雙方槍戰的時候不隨意亂跑,站在原地釋放影式神進攻。
十種影法術的可用範圍非常廣泛,只要是有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有影子她就可以召喚出式神輔助戰鬥。
即便敵人制造出一片昏暗完全無光的環境,貓澤奈奈也不會就此陷入困境。
沒有光的地方就意味著是影子太過濃
鬱,她的式神源於影子,身處全然無光的環境時,她反而會更加得心應手利用這片陰影讓影式神化作一片漆黑的影子狀態攻擊敵人。
貓澤奈奈不是沒有戰鬥天賦,此前她只是太少可以與外人對戰增加實戰經驗的機會,一旦把她扔進遊擊隊跟隨黑蜥蜴的人一起行動,組織內的成員就發現她其實是一名相當有天賦的異能者。
以前因為貓澤奈奈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而被誤以為是太宰治女朋友的傳聞逐漸變少,轉而變為另一種傳聞逐漸傳開,太宰治其實早就知道她的異能把人暗藏在身邊作為自己的一張底牌。
性格內斂靦腆極少在工作之餘與其他人有所交流的少女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過這樣的兩種傳聞。
直到有一天,她跟隨黑蜥蜴從任務地點回來,突然收到很多莫名同情的注視,一下變得茫然起來。
就連尾崎紅葉也過來跟她說莫名其妙的話,“奈奈要是在首領那處呆不下去,要來妾身的審訊組嗎?”
她一臉迷茫看著豔麗風情無限的幹部大人,小心問道:“請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因為太過靦腆不知道怎麼與組織內部來來去去的事務員打交道,她至今不知道自己的同僚們私下有多麼八卦,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引發他們的無限聯想。
畢竟黑手黨內部的氣氛實在太過沉悶,不靠著這些調解一下心情真的很容易壓抑。
“你還不知道嗎?”尾崎紅葉意外看著她。
她以為這些天傳遍組織上下的傳聞,當事人應該早就知道了。
但是看著貓澤奈奈一直沒有反應,他們都以為她是強忍著難過,不敢跟已經成為首領的舊情人計較。
貓澤奈奈小心翼翼問道:“是有什麼我需要知道的事嗎?”
“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尾崎紅葉眼波流傳,臉色不太好看輕哼一聲,道:“太宰前幾天從外面領了兩個人回來,一個是十五歲的女娃還有一個十四歲的小童。”
虧她還以為太宰治對貓澤奈奈的真心有多麼堅定,不過月餘過去,他又從外面帶了兩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