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紅葉似嘲似笑轉向太宰治問道:“你也是這麼想的?”
她只是為了一個承諾和約定豁出性命擋在他面前,而不是什麼少女隱晦單純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喜歡。
一貫擅長觀測人心被譽為操心師的少年也會有遺漏下身邊人的想法?他是真的沒有察覺小姑娘對他的好感還是故意忽視了她的喜歡?
正如尾崎紅葉之前所說一般,她看不透太宰治的想法,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牟奪首領之位甚至不惜殺死森鷗外也要得到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位置。
或許是因為港口黑手黨如今的勢力已經相當成熟,直接奪取首領位置比叛逃港口黑手黨再發展勢力要簡單許多。
又或許這不過是太宰治的一次興起想要拿下首領的位置玩玩,根本沒有什麼別的理由。
在見到貓澤奈奈之前,她心裡的猜測想法不外乎就是這幾個甚至有種港口黑手黨在太宰治手裡會變成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模樣。
好不容易港口黑手黨才脫離以前的糟糕模樣,太宰治的上位不知道會帶著這個組織走向怎麼樣的未來。
尾崎紅葉本想離開這裡,拋下組織的幹部之位離開這個以後或許會變得面目全非的港口黑手黨,但這裡還有一個傻姑娘,傻乎乎喜歡著太宰治還不知道,願意拼上自己的性命保護他。
黑手黨的世界真的容許這樣純淨美麗的情感存在嗎?尾崎紅葉不知道也不想承認,要是這麼輕易承認又將過去的她置於何地。
“……紅葉小姐要是想為森先生複仇,那麼只要把目標對準我一個人就好,”太宰治迴避著她的問題,一手橫在貓澤奈奈面前攔住她,眼神卻不敢落在身後一片赤忱真心護著他的少女身上,“森先生是我親手殺死的,就像他當初在我面前殺掉先代首領一樣。”
森鷗外殺死港口黑手黨先代首領的一幕雖然只有太宰治見證,但知道真相的人卻不止有太宰治,中原中也是一個,他是被森鷗外親口告知,尾崎紅葉也算一個,這是他們過去的交易之一。
他們都知道港口黑手黨首領上一代的換位充斥著血腥更替,換作太宰治想要獲得首領之位而這麼做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這裡殺掉新上任的首領,港口黑手黨會立
刻陷入混亂。”尾崎紅葉神情徹底冷淡下來,不準備再從太宰治這裡問出不可能得到的答案。
金色夜叉收回身體,她像是完全不怕這時候會有什麼偷襲和攻擊,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準備徑直離開這裡。
太宰治安靜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開口道:“紅葉小姐願意繼續留下來擔任幹部的位置嗎?”
她腳步停住,微微側頭看向太宰治,輕譏道:“你不怕妾身會再一次對你動手?”
“紅葉小姐想要殺我非常簡單,不需要等到下次再找機會。”他微笑著放下攔在貓澤奈奈面前的手,正身面對尾崎紅葉就如一位真正的首領一樣不懼手下的突然揮劍。
尾崎紅葉視線轉向貓澤奈奈,停頓片刻:“那就妾身看看你到底會帶領港口黑手黨走上什麼樣的道路。”
以及生長在太宰治身邊的花會不會凋零敗落。
她轉身在門外遊擊隊成員的注視下離開頂層,屬於頂層房間的大門再次沉沉關閉,貓澤奈奈連忙拉住太宰治,道:“治君剛才為什麼要突然跑出來?”
他人都差點被劍劈開,嚇得她心髒都要驟停。
好在尾崎紅葉還是停住劍沒有真的砍落下來,不然太宰治可能當真要被劈成兩半。
“我在保護奈奈呀,”房間裡沒有外人的時候,太宰治又恢複一貫在她面前嬉皮笑臉的樣子,道:“奈奈不覺得我剛才很酷嗎?”
“完全不覺得,我差點被治君嚇死了!”
她壓著心口在頂層的房間轉來轉去想找出醫藥箱給太宰治包紮傷口,絲毫沒留意自己身上的襯衫都被血染出一道道血色痕跡。
“醫藥箱在這裡,”太宰治輕車路熟找出醫藥箱,拉著貓澤奈奈在首領桌案後的辦公椅坐下,“比起我明顯是奈奈更需要包紮。”
她愣了愣,慢半拍反應過來:“啊……我身上也受傷了。”
一想到造成身上劃出一道道傷口的原因是她強行從首領頂層的房間突破,登時就心虛不已,小心問道:“治君,那個玻璃……”
需不需要她賠?首領房間的落地窗玻璃看起來好貴的樣子。
雖說黑手黨的工資很高,她手上也攢起一筆錢,但是比較首領房間的落地窗玻璃不知道還夠不夠賠償。
“奈奈真的太沖動了,”太宰治一樣樣翻出需要用上的碘伏傷藥、棉花以及繃帶和小鑷子,工具全部擺出來多得讓貓澤奈奈縮了縮脖子,“連首領的房間都敢隨便闖。”
她輕凝著眉頭,反駁道:“是治君先騙我的。”
太宰治明明說過不會在她回去之前做危險的事,她不相信以他的能力想在她回去之前避開一切危險有多麼困難。
他分明是故意等著尾崎紅葉,想在她回來之前把事情都獨自解決。
“把衣服脫了,”太宰治垂眸避開她的視線,淡淡說道:“部下不經首領同意擅自闖入首領的房間在港口黑手黨是重罪。”
尤其貓澤奈奈還是以那樣的方式直接突破窗戶沖進來。
她尚且不是具有飛行能力的異能者,只是藉助式神的力量勉強把自己帶到半空就沖破頂層房間的強化玻璃,這樣的事放在任何一個組織都可以當做謀逆犯上,可以直接把人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