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太宰治之前一直沒有秘書,辦公室內部自然不會有什麼事務員敢隨意出入。
她被太宰治按著在沙發坐下,心神都有些恍惚回不過神。
“喂喂、可愛的奈奈小姐,”太宰治在她面前打一個響指,笑著道:“該回過神咯。”
清脆的指響打斷貓澤奈奈混亂的思緒,她恍惚回過神,小聲喊道:“治君……”
太宰治沒有直接理會她的意思,他轉身開始給貓澤奈奈介紹自己的辦公室,包括他在這裡摸魚偷閑留下的一道道痕跡。
“這個遊戲機是我新買的,要是奈奈喜歡也可以拿去玩,”他拿過遊戲機放在貓澤奈奈懷裡,接著又轉去書架拿出一本紅白封皮的書,笑著道:“這本書是我看過無數次的好書,要是奈奈對裡面的內容感興趣,我們可以一起看。”
明明開始是太宰治說要貓澤奈奈做他的秘書,可把人帶來辦公室以後,他一直傳授的都是如何在工作中偷懶摸魚的辦法。
她忍不住想要打斷他的話,喊道:“治君,我們可以聊一下嗎?”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一下斂起面無表情看著她。
他不再喋喋不休說話介紹房間裡的東西,頓時房間裡彌漫著一股僵硬緊繃的氛圍。
不過貓澤奈奈沒有退卻,她不害怕這樣的太宰治。
即便他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跟平時一直表現出來笑嘻嘻的模樣差距有些大。
但貓澤奈奈已經不會害怕太宰治。
她知道少年其實是想要幫助她,貓澤奈奈不會害怕想要對她好的人。
清透澄澈的紅眸看向太宰治映出他臉上僵硬沒有笑容的空洞神情,她聲音放柔許多,再次問道:“我們可以聊一下嗎?”
太宰治沉默良久,靠在貓澤奈奈身側的辦公桌前,低聲問道:“奈奈想要聊什麼?”
他手裡隨時翻撥幾下紅白封皮的書,眼簾淡淡垂下避開直視貓澤奈奈的眼睛。
“我想知道治君為什麼會加入黑手黨?”她雙手落在腿上,安靜看著太宰治等待他的回答。
他詫異了一下,問道:“奈奈只是想問這個嗎?”
他以為貓澤奈奈會直接斷然拒絕他的邀請,說想回去公寓或是徹底遠離他這個壞人。
沒想到貓澤奈奈要問的是他為什麼會加入港口黑手黨。
“唔、其實也有別的事想問,”她侷促抬手拉了拉發尾,低聲道:“不過現在是最想知道治君為什麼會加入黑手黨。”
一般的少年在太宰治或是她這個年齡不是在高中參加各種社團就是準備著大學的升學考試,極少有人早早出來工作,而且是直接加入黑手黨這麼危險的職業。
貓澤奈奈對於黑手黨瞭解不多,她僅有的一些瞭解都源自於太宰治和每日給他們送食材和生活用品的太宰治手下。
其餘別的一些事都不太清楚瞭解,她習慣在不瞭解一件事之前,不去隨意評價它,靜靜等待結果或是更詳細的情報出現。
而且仔細想想她這段時間的生活開銷都來自太宰治,而太宰治的錢恰好都是透過黑手黨途徑得來的錢。
這就可以直接劃上等號。
貓澤奈奈花過黑手黨的錢,誰都有資格抱怨太宰治不應該成為黑手黨,唯獨她這個同樣因此受惠的人不能這麼說。
“被性格惡劣的大叔以可以無痛死亡的毒藥誘騙進來的。”
太宰治的話聽著有些像開玩笑,但聯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又不太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玩笑話,“真的嗎?”
她有些擔心道:“治君不會已經拿到毒藥了吧?”
不知道太宰治進入港口黑手黨多久,現在還來不來得及阻止他拿什麼可以無痛死亡的毒藥。
“早就拿到了,”太宰治神態和身體都放鬆許多,他皺了皺鼻子,鬱悶說道:“根本不是什麼可以無痛死亡的毒藥就是威力比較強的安眠藥。”
他吃過以後還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接受永久的安靜與沉眠。
誰知道睡了幾天,人還是醒了過來。
什麼無痛死亡的毒藥都是騙人的東西,他就是這個禁不住誘惑被騙進港口黑手黨的受害者。
太宰治如此憤憤。
“呼……好在是安眠藥,”貓澤奈奈撫了撫胸口,吊起的心髒重新回歸原位,不過她又由此生出另外的疑惑,問道:“既然治君不是自願成為黑手黨,為什麼不在毒藥失效以後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