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能輕松抱起的黑貓開啟車門,跳下轎車優雅踱步到貓澤奈奈腳邊,昂頭問道:“可以治療他嗎?”
面前這個男人的傷勢,絕對稱得上重傷。
可就算身體各處骨折,腿腳連站起來都十分困難,他還是堅持要向貓澤奈奈爬行挪動而來。
“可以,”貓澤奈奈眼簾輕垂,咒力形成的蝴蝶縈繞在她的指間飛舞,“要治療他嗎?”
她沒有對非術師下手的習慣。
要是他經過治療還是無法脫離感染的狀態,她或許要再一次把人打得無法起身。
不過照目前的情勢來看,就算遭受致命傷對方也會拚命朝著有人的方向活動,透過撲咬把奇怪的病症傳染給其他人。
或許想辦法把人甩掉或是困在某個難以脫身的地方會好一些。
黑貓太宰晃著尾巴,走到男人面前伸爪踩住他的手,歪頭看著男人對他毫無反應,只顧著向貓澤奈奈的方向移動。
“看來是對我不感興趣呢?”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他轉頭說道:“奈奈治療他吧。”
【人間失格】無法透過接觸解決男人身上的異常狀態,且先看看【請君勿死】能否對咬人的特殊病症起作用。
要是無法治療,問題估計還是要透過源頭解決。
貓澤奈奈輕輕應一聲,指間輕動咒力蝴蝶扇動著翅膀飛向男人輕盈落在他身上,螢光點點的咒力透過蝶翼拍打落下的鱗粉治癒男人身上的傷口。
斷裂的
骨頭與肢體一一恢複,造成男人陷入危機的致命傷被悉數治癒康複。
經過【請君勿死】治療的男人,似乎恢複了神智扶著額頭緩緩站起來,道:“我……這是怎麼了?”
她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安靜看著他問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男人緊皺的眉頭很快松開,露出笑意道:“我想起來了,我之前被一個奇怪的小孩咬了,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去攻擊別人。”
他一步步走向貓澤奈奈,滿臉都是感激的神情,道:“請問是你救了我嗎?真是太感謝了……”
“不用謝,”她輕輕抿著唇,道:“我就是負責來解決這件事的人。”
男人深深凝望著她,笑容逐漸加重,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們終於有救了……”
話音尚未落下,他便猛然再次撲向無知無覺似乎放鬆警惕的貓澤奈奈,雙手猶如鐵鉗死死扣住她的肩膀,張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刺向纖細白嫩的脖頸。
纏繞在手腕指間的鏈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竄起來一圈圈繞住男人的嘴,死死纏繞固定著他張嘴露出尖牙利齒卻無法合上的狀態。
他驚愕看著貓澤奈奈,面前的年輕女性眉眼輕蹙,靜靜看著他道:“我遇見過很多像你這樣狡猾的……”咒靈。
以往都是咒靈佯裝敗退,示弱趁著咒術師放鬆警惕再攻擊。
但是像非術師這麼做,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請耐心在這裡等一下,”她抬手輕打一個響指,咒力延伸鏈條瞬間將男人從嘴到腳嚴嚴實實纏繞裹緊,“我們很快會讓這裡恢複平靜,你也會恢複以前的模樣。”
不是這樣不知道被什麼人操控著行動,沒有自己的思想,全心全意都想著傳播感染病症。
咒力鏈條斷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男人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不管他再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鏈條的禁錮。
纏繞在貓澤奈奈手腕指間的鏈條又恢複裝飾手鏈的模樣,她彎腰蹲下身抱起向她走來的黑貓太宰,道:“我們繼續前進吧。”
動物和被感染過的人無法引起其他感染者的注意,把他們放在這裡不會遇見危險。
重新回到轎車上,她輕抿一下唇,低落道:“我大概明白之前的咒術師是怎麼一個個陷進來的。”
如果感染者可以偽裝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咒術師會在保護他們期間被大意咬中感染病症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很少有咒術師會對自己剛救下的人提起什麼警惕之心。
對面是不畏死亡的感染者,身後是需要保護的正常人,任誰的心神都會全部落在感染者身上。
“不知道橫濱還有多少人變成這樣。”貓澤奈奈啟動車子繼續向前行駛,眸光映出前方安靜無人的平坦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