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祓除過不少咒靈的咒術師,他當然不會相信古和田的話。
把信任交託給詛咒師和咒靈,明顯是把自己的小命都要交付出去。
不管古和田的話語和態度多麼友善無害,他本身的立場與他們就是對立的存在。
貓澤奈奈和狗卷棘是為了祓除咒靈與找回失蹤的咒術師而來。
精神病院的其中一隻咒靈甚至是古和田的母親。
他連自己死掉成為醫院、成為母親的養分都能坦然接受,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祓除醫院裡的咒靈。
“他們逃跑了。”
古和田上前擁抱住咒靈,笑著撒嬌道:“家裡難得來了可愛的客人,母親不要這麼快殺掉他們,兒子還想跟他們再多說說話。”
“兒子有點後悔開始沒有把新人進入醫院的身份設定為病人,這樣他們就不能隨意離開病房,可以一直呆在這裡陪著我們。”
而他也可以控制著醫院的時間不走。
只要時針沒有走過一圈,病人就不可以隨便離開病房。
“不過要是開始把他們設定為病人,兒子大概也不會見到他們,”古和田輕松愉悅,說道:“醫生會在病人離開房間之前,打入大量的鎮定劑防止他們結伴離開。”
由病人轉變為醫生的人會把過去醫生對他們做過的所有事都返還回去。
古和田不喜歡醫生也不喜歡病人。
所以他制定下的規則會相互矛盾,只看是“醫生”先控制住“病人”還是“病人”先逃出“醫生”的控制。
獻祭自己成為靈場領域的一部分,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只有這樣他才能常常見到母親。
但母親變成咒靈無法說話,他還是希望醫院能多來一些新的“客人”作客。
呆在精神病院的時間是相當模糊的。
他們留在這裡的時間越久,以後想要離開就越困難。
新人會在時間悄然的流逝中,逐漸成為他們的一部分。
……
在咒言的驅使下,他們逃出古和田的病房避開一切可能遇見人的地方。
醫生辦公室都是精神病院過去的病人,他們貿貿然闖進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而病房可能會遇見病人和咒靈,普通的咒靈以他們的實力要對付不成問題。
但病房會出現的病人都是以前的醫生護士,不知道他們被當做病人治療一週是否還能正常溝通。
“這裡的咒靈當初是評估不少於三隻,”貓澤奈奈跟織田作犬、狗卷棘躲在樓梯拐角的平層,壓低聲音道:“詛咒師的母親是一隻,狗卷君祓除了一隻,要是前面來的咒術師沒有祓除咒靈,那麼這裡至少還有一隻。”
相比較詛咒師與非術師,應對咒靈實在要簡單太多。
依照詛咒師的話,醫院特別的咒靈只有他的母親,而他是這裡制定規則的人。
其他的“醫生”“病人”都是他規則之下運轉的存在。
狗卷棘點點頭,道:“鮭魚。”
少年的聲音微微幹啞,領口的拉鏈重新拉到最上遮擋住下半張臉。
明亮而無聲的紫眸凝望著他們,豎起兩根手指又收回一根道:“金槍魚蛋黃醬。”
“聯絡著咒靈只有準一級嗎?”貓澤奈奈有些驚訝,得到狗卷棘的點頭回應,陷入沉思:“只有準一級的咒靈是因為術式特別嗎?還是醫院的規則還有什麼我們不清楚的地方。”
負責利用咒言定住咒靈的狗卷棘肯定是最清楚咒靈實力的人,連他都說古和田的咒靈母親只有準一級的水平,那肯定不會有錯。
但問題是,它是怎麼隱藏自己的身形不讓他們發現。
古和田開始在咒言的作用下說:“八點四十分的時候,咒靈會出現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