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示範一下。”
貓澤奈奈愣了愣,左右看看附近“是需要我治療嗎?但是這裡好像沒有需要我治療的人。”
技能沒有提出警示和反應,證明這裡沒有需要治療或是可以治療的目標。
“馬上就有,”簾席後的老人意味不明說道“可以讓請君勿死治療的目標。”
貓澤奈奈突然有些不安,躲在五條悟身後不知所措望向高層。
她無法理解高層話中的意思,但是那一瞬間升起的惡意讓她不寒而慄。
身後原本以為是牆壁的地方緩緩開啟,細碎的痛苦呻吟傳遞過來,她僵著身體回過頭,視線觸及癱軟在白色棉被之上的男人,一瞬間寒意侵襲全身。
四五隻低階咒靈趴伏在男人身上蠶食他的身體,咬住他的臉、啃噬他的手指、吸吮他的血肉,湧出的鮮血幾乎要染紅身下的棉被。
他連呻吟都變得困難,精神恍惚“救、救我……”
疼痛讓他的意識無法保持清醒,反覆拉扯著他的神經,嗓子沙啞無比聲音微弱渺小,稍不留神都要忽略男人胸口的細微起伏。
“為什麼要用咒靈對付他?”貓澤奈奈想要上前治療又硬生生忍住自己的腳步,道“他都快要死了!”
“貓澤奈奈,你需要做的是治療。”而不是多餘做出質問他們的舉動。
她身體一僵,寒意侵襲全身冷得令人想要牙齒打顫,抱緊身體蜷縮起來。
這些都是殘留在這棟建築裡的壓抑與封建惡意,單單是站在這裡感受片羽的情緒資訊都讓她身體發寒。
“貓澤奈奈,行動。”沙啞的老人聲音逼迫著她行動,催促著道“你要無視我們的命令嗎?”
五條悟伸手搭在貓澤奈奈的肩頭,平穩的聲音帶著鎮定人心的力量“放心,老師還在這裡。”
她勉強回過神,手指痙攣著動了動,術式自然施展治癒男人身上的傷口,修複他破損的肢體以及被咒靈蠶食而去的血肉。
“這就是請君勿死……”
眼看著男人剛剛恢複,咒靈又要撲上去蠶食他的身體,貓澤奈奈忍不住出聲道“我已經治好他了,這些咒靈可以收起來了吧?”
就像第一次見到夏油傑一般,為了見證她的術式,他用咒靈威脅著她治療久島海修。
她不知道高層現在是不是採取同樣的做法,但人已經治好,術式能力也見過沒有必要再讓咒靈傷害他的身體。
“目光短淺的小丫頭,要是沒有這些咒靈,這個男人早在禁閉室的時候就死掉了。”
老人立起手邊的柺杖,杵了杵榻榻米“二之宮,把這裡收拾一下。”
站在昏暗陰影處,存在感降至極低的女人猶如人偶一般站出來,彎腰雙手抓著男人身下的被子直接往外面拖出去。
幾只蠶食過男人的咒靈溫馴乖巧跟在她身邊,拖著棉被和男人離開,身後連線著這個房間的地方又變成幹淨而空闊的地方。
因為血液都滴落在剛才的棉被上,只要直接拖走人和棉被,一絲痕跡和汙漬都不會在這裡留下。
貓澤奈奈恍惚片刻,道“那個棉被是這個作用嗎?”
她以為是讓男人躺在棉被上面休息的安排,其實是為了讓他的鮮血不要滴落在榻榻米弄髒地板。
“想看的你們都看到了,”五條悟攏著貓澤奈奈的肩膀,把人往外面帶“我們就先告辭了。”
連一絲猶豫停留的時間都不打算出現。
他當即想直接把人帶走。
一群帶著封建臭味的老橘子們,現在還整禁閉室那一套,豢養著一大批咒靈稍有違背家族規定的術師就直接扔進去關幾天。
說是關幾天緊閉,實際上誰都知道好好一個咒術師進入豢養著幾十隻咒靈的地方會出什麼事。
“五條悟把人留下!”柺杖重重一杵地面,老人高聲著道“貓澤奈奈的術式需要掌握在高層手裡,治癒術式不同反轉術式過去沒有先例,需要經過監事會和高層的決議將她留在哪裡。”
貓澤奈奈身體僵硬,緊緊抓著五條悟的衣服不敢放手。
手指攥緊用力得幾乎要揪爛他的衣服,但她就是不敢在這時候放手,生怕五條悟會直接把她留在這裡。
高層所在的地方,守衛都是一級以上的咒術師,要是五條悟真的把她留下,她連想要逃出去都會十分困難。
“——我沒有聽錯吧?”五條悟扶著少女的肩頭,回頭望向簾席後面的高層,緩緩問道“你們想把我的學生留在這裡?”
面對高層的憤怒,他開始表現的十分無所謂甚至會陰陽怪氣嘲諷他們,直到現在五條悟表情徹底冷下來,道“貓澤奈奈是我的學生,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