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煩惱和困擾都不會再纏繞著她。
“要是可以跟朋友們一起看電視,討論有趣的話題,分享快樂的事,”她的聲音微弱下去,喃喃著道:“我會非常高興。”
金蟒蘭波活動著游出外套的遮擋,幾十斤的體重壓在她腿上:“我很少會感覺一個人寂寞,但偶爾也會想起以前的搭檔和朋友。”
雖然魏爾倫可能沒有再把他當做搭檔,朋友也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但金蟒蘭波其實沒有怨恨背叛自己的搭檔。
他想起魏爾倫當初說過的話,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被他接受,他們的想法都沒有在一個位置平面,一些所謂的溝通都是無用溝通。
“蘭波先生的搭檔和朋友?”
貓澤奈奈不由生出幾分好奇,問道:“那是怎麼樣的人?”
金蟒蘭波沒有提起過自己的過去,在黑貓太宰翻看著織田作之助的《天衣無縫》時,他都在懶洋洋想著各種辦法靠近熱源取暖。
偶爾會對一些歌劇或是詩歌提起興趣,但要說興致多大,據貓澤奈奈觀察只是普通用來打發時間的活動。
“一個背叛過我,但還是讓我放心不下的人。”
金蟒蘭波盤起身體,蟒蛇偏圓的扁腦袋靠著自己的蟒軀,金綠色蛇瞳直直看著草地:“我曾經想教他怎麼成為一個人類,可惜好像是失敗了。”
無論他做什麼,魏爾倫都無法發自內心認可他的行為。
或許這與他開始就知道自己是牧神製造出來的實驗體有關,也或許是他一直都不明白魏爾倫的心。
他像是風會嚮往著自由,被當做政府的工具拘束控制,會讓他十分難受焦躁。
而作為距離他最近,象徵著政府監視他的人,蘭波不會得到魏爾倫的信任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
“成為一個人類?”貓澤奈奈聽得有些茫然,問道:“蘭波先生的朋友不是人類嗎?”
想要成為人類的定義,從一開始就是否定自己人類的身份。
金蟒蘭波沉默片刻,緩緩回答:“魏爾倫是人為創造出來的神明,他的力量深藏在體內,一旦爆發會引起巨大的災難。”
政府最開始想讓他監視和看護魏爾倫,是想讓魏爾倫成為大戰中的秘密武器。
“人造神明?”
貓澤奈奈眨眨眼,驚訝道:“魏爾倫先生是神明?”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神明的存在,即便金蟒蘭波說是人為創造出來的神明,感覺也跟真正的神明差不多。
咒靈那類的神明不算,那些受到人類供奉畏懼而誕生的咒靈,根本不能說是神明。
“他的身體是人類的身體,體內藏著神明一樣巨大的力量。”
魔獸吉格,魏爾倫體內的存在名字。
不過可能更多人會把這股力量稱作是魔獸的力量,一旦失去理智就會瘋狂發揮獸性去肆意破壞的恐怖力量。
“我想教會他成為一個人類,不過我失敗了。”金蟒蘭波的聲音非常平靜,不顯得失落與難過。
他生前的記憶還停留在被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殺死那一刻,沒有與魏爾倫再次相遇也沒有解開魏爾倫心結的機會。
只這一點,他多少是有些可惜。
“魏爾倫先生一定是蘭波先生很重要的朋友,”貓澤奈奈輕輕摸了摸黃金蟒,聲音很輕落在夜風裡幾乎要被吹得破散消失:“蘭波先生的願望是與魏爾倫先生有關嗎?”
所有的道具靈魂都有自己的願望,他們為了想要完成的事,與系統達成協議變成道具,再由系統的宿主抽到輔助完成祈願。
黑貓太宰的願望是什麼,她沒有具體問過。
但金蟒蘭波的願望很可能與搭檔魏爾倫有關。
“嗯,我想是的。”
金蟒蘭波落在貓澤奈奈腿側的尾巴,一掃抽開躲在草叢裡的蛇:“不過我忘記了。”
“誒?”她愣了愣,驚訝問道:“為什麼會忘記?”